“這位大叔,借問一聲天行鏢局怎麼走?”拉著糞車的老漢打量了一番向他拱手施禮的年輕人,頗有一絲感激,停下來一邊用那補丁層疊的衣衫擦汗一邊道:“公子由此向東走過三條街,在街口王記酒樓向右一去就能看到,門臉氣派的很。”
“多謝大叔指引。”許河星拱手再謝,摸出五兩銀子交到老漢手中,牽馬而過。老漢莫名所以,看著一笑而去的年輕人搖了搖頭,拉起糞車向城外而去。
許河星依言找到了天行鏢局,只見大門口停著幾量馬車,不時有人進進出出搬運東西,遠遠聽得有人大聲說話。
“快點快點,看看別落下什麼。薛老六你去賬房支了錢了沒?”
“支好了,東西也收拾好了,喏,就這麼一個包袱,呵呵。”
“行行,那你先走吧。”
“好,黃大哥保重,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不多時,一個鏢師打扮的人背這包裹走出大門,正遇到走向這邊的許河星。
許河星抱拳道:“這位大哥,這可是天行鏢局?”鏢師看了看許河星一拱手:“沒錯,兄弟可有事?”
“你們這是……”許河星一指門口來來往往的人,鏢師一笑道:“哦,我們鏢局子關門了,兄弟要是託鏢請去別家吧。”
許河星搖頭道:“我不是託鏢,我是來找秦笙秦小姐的。”
“老六,那邊是哪位朋友?”大門裡走出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濃眉虎目,生得極是威嚴。薛老六見了忙道:“這位朋友來找秦大小姐。”話音放落那漢子已來到面前,向許河星拱手道:“在下天行鏢局蘇州分號總鏢頭黃徹,兄弟高姓大名?”
“久仰,小弟許河星,是秦小姐的朋友,秦小姐可在此處?”
黃徹道:“秦小姐不在此處,不知許老弟有何事,在下可以轉告。”
許河星看了一眼薛老六,黃徹道:“老六你先走吧,一路保重!”轉身向大門一抬手:“許老弟請進來講話。”許河星也不客氣,隨黃徹進了鏢局來到客廳。
“是秦小姐讓你們關掉鏢局的吧。”
“不錯,閣下莫非就是平匪幫、斬嶽統的許河星許大俠?黃某在天行鏢局也有二十年了,秦小姐的朋友我也略知一二,老弟面生的很啊。”
“不錯,我們昨日才相識。我想知道她如何安排的,她人去了哪兒。”許河星的口氣不容置疑。
黃徹喝了口茶,雖不確定來人到底是敵是友,但顯然對此事瞭解頗多,便道:“秦小姐關照我們立即關閉鏢局,人都遣散掉,也已派人前往各處分號通知此事。”
“很好,她去了哪裡。”
“不知道。秦小姐交代完就走了。”
既然她已交代鏢局解散關門,想必也會與她父親遠走高飛,應當沒什麼事了,可是他心中總是覺得什麼事情有點不對頭。
黃鏢頭隱瞞了什麼嗎?已然關閉鏢局了,還有什麼不對呢?她不是去找她父親還會找誰?木秋雲所說明鏢暗鏢之事定然不假,秦老鏢頭應該已經逃脫。如果我是秦老鏢頭,既然要拖住對方耳目,就應若隱若現不急於北上,王府既已識破當前之急應是在幾路前往京師的人手中找到真正攜帶盟書之人,秦老鏢頭這一路暫時定然不會有事,那麼其他幾路那顧主會託的什麼人呢?顧主又會是誰的手下?
思量良久,前前後後逐一揣摩,似乎都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可心中仍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妥。靜默半晌,許河星起身道:“既然如此,便沒什麼事了,告辭。”黃徹端茶送客也不挽留,身在江湖多年,他知道有些事該知道自然會知道,不該知道的也不需多問。
許河星大步走向天行鏢局大門,門口車馬已散,零星幾個人揹著包袱走出鏢局大門,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