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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翻了一頁後,只見歐洋又寫了一句:不用急著給答案,無論給不給,你我都是家人,我會是你的愛人的,會給你一個家,但是不用急,你可以慢慢來。
歐洋還是瞭解簡小單的,這種瞭解是從精神到習慣,這句話給了小單退路,讓她不這麼緊張。
看了看四周,那麼熟悉的裝潢,看著歐洋的日子,昔日的歲月湧入眼前,淚眼摩挲。
在公司,在外面,簡小單從來都不哭。
可這次,當七姐突然闖入,小單當著眾人的面瞬間崩潰了,她怕,從骨子裡害怕,害怕她的悲慘眾人皆知。
這是屬於小單的尊嚴,她被人拋棄了,遺棄了,不要了。活到今天,她一直有著深深的自卑,她是一個連母親都不要的人。因為這種自卑,她跟命運反抗,從小到大無論是念書還是工作,都比別人要拼命。
別人可以拼爸爸,拼爸爸,拼老公,她只有命可以拼,只有靠著自己的雙手拼命地讓自己強大,強大到站在孤零零的世上,沒有人知道她是被遺棄的。
星光集團除了高冷,胖子他們,是沒人知道簡總的身世的。尤其是那件事,那件讓小單難以啟齒的事,是小單最大的秘密。
當胖子衝進來的時候,簡小單方寸大亂,她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害怕七姐當著眾人的面說起那件事。
說一下,他摸你哪裡了?怎麼摸的。在當年並不怎麼懂得如何跟幼兒詢問案情的縣裡警察局,雖然警察已經儘可能地柔聲柔語地問小小的簡單,可這句話卻就像刀子捅近心臟再轉動幾下了一樣,深深地刻進了她的生命裡。
必須做筆錄,而可憐的小單也必須重新說一次當時的情況,如同再經歷一次。
她去了警察局,我聽人說有壞叔叔摸了她。
簡單,你是不是被壞叔叔摸了啊?那麼多警察來這裡。
事後,並沒有像小單想的那樣風波就這麼過去,警察來福利院調查,不知是哪個多嘴的說漏了,這種醜事隨著風傳遍整個小縣城。
哎呀呀呀,xx福利院的一個小女孩被一個志願者威脅了呀!
啊呀呀我的娘啊,這男的這麼這麼壞啊,是哪個小女孩啊?多大啊?摸哪裡了啊!
哎呀呀,哎呀呀。
這種聲音讓可憐的小單越來越沉默,越來越覺得自己卑微,直到她被七姐領養走。
雖然被七姐說不如露露,那又怎麼樣呢?在那裡沒人說她那件事,在那,她是有家的。
想到這裡,簡小單失聲痛哭,眼淚吧嗒吧嗒地打在歐洋的日記本上,往事若傷到骨裡,又怎會如煙消散?
一個小時後,已經深夜了,小單從房間裡出來,紅腫著眼睛,偷偷地離開了歐洋的家。
半個小時後,簡小單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開了公寓的門,扭過頭看了看高冷和小冷的房間,就在對門。
小單是多麼羨慕小冷啊,不僅僅是羨慕的她有高冷,她羨慕小冷那雙純真到如同孩子的眼睛,羨慕小冷那股從心裡散的善良,羨慕小冷從小練舞彈鋼琴練就的淑女氣質。
不似她這般,眼裡有警惕,心裡有滄桑,連身上的副總果決氣質也是為了掩蓋巨大的自卑。
“做一個有用的人吧,就不會被遺棄了。”迴廊裡響起小單輕輕地聲音,透著哽咽:“我是個罪人,我害死了爸,我是個罪人。”
電話響了,歐洋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怎麼回去了?”
“我習慣在自己家睡,已經安全到家了。”小單的聲音平靜:“謝謝你,那我睡了。”
沒有說起表白的事,歐洋也沒有提,此時此刻她需要時間。
她垂下頭,輕輕地走入房間,剛要關上門就看到高冷開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