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病房外等了一夜,直到醫生告訴他們病人皆已無礙。
鬆了一口氣的兩人,癱在長椅上,讓白色的牆壁支撐著背。
遠遠,有人走到他們的面前,Melody一見來人,就緊緊的抱住對方。
「對不起,我來晚了。」斯文的男人擁著Melody,抱歉地說。
「你來了就好。」Melody搖頭,任由自己的憔悴坦露在愛人的眼底,像是歸巢的鳥兒,得到歸屬般地心安。
「Wei。」抱著Melody,男人還是很有禮貌地向依舊坐在椅上沒有反應的汪嘉衛打招呼。
點點頭,汪嘉衛沒有說什麼,他其實不知道要怎麼跟姊姊的未婚夫相處,Kevin是個好人,可是對自己來說,他曾經是情敵一樣的存在。
曾經。。。。。。,原來已經變成過去了。
而他,現在才猛然驚覺。
「陽陽?」直到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疲累,也想起自己不是隻有一個人而已,先前自己太過震驚,擔心著父親的狀況,沒有心力顧及男孩。
突然間,那個像太陽一樣耀眼的存在從眼前消失,竟然令他覺得驚恐。
他站起身,四處張望,男孩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按下男孩的手機號碼,卻沒有任何回應。
他開始在醫院的樓層裡尋找,白色的巨塔成了扭曲的異度空間,吞食生命的恐懼感,龐大的讓人覺得窒息。
凌晨的醫院裡,寂靜的像是死亡的前夕,迷失在交錯的恐慌之中,汪嘉衛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這麼無助的時候。
他不敢大聲呼喊,怕驚動了休息的其他病人,心卻鼓譟不安。
最後,還是回到了父親的病房外,站著,茫然若失。
這才發現自己有多麼過分,丟著他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沒有一句解釋。
如果自己當初肯告訴他要他回家的理由,陽陽應該不會硬是要跟著他,就算要跟,心裡也有底,不至於感覺自己被冷落。
這個時候,該怎麼形容自己心中的懊悔,他是故意的,也許,在不知不覺中報復著那個單純的男孩。
他一方面欣賞男孩的爽朗純真,卻又惱少根筋的他總讓自己生氣;他想看男孩怎麼向他證明永遠的愛情,卻下意識的不肯配合,阻擾著愛情的勝利。
愛情是不該試煉的嗎?永遠是否應該相信?
如果心中的疑問表示不確定,如果堅定產生了動搖的痕跡,那麼是不是說明了,他已經開始相信男孩所帶給他的快樂,可以守護一份真摯的感情?
「Wei,這個。。。是我剛剛在那邊的椅子上看見的,應該是他的東西。」Melody看著弟弟變幻莫測,惆悵又懊惱的表情,甚至出現一點茫然,不像自己過去所認識的弟弟,心中不知該是什麼滋味。
那個自信而又天真的孩子,真的改變了Wei嗎?
經過了這次的事情,她也已經不懂愛情應該是什麼道理。
容忍著愛情的背叛彷佛理所當然的母親,和父親相安無事的處了這麼多年,卻在一夕之間想和父親同歸於盡,走向毀滅的愛如果也是愛情,那麼愛情似乎已經沒有任何規則可以定義。
撇開男孩的性別不談,其實自己並不討厭男孩的個性,那是一個健全而正面的人格,比起在心靈上都有著缺陷的Wei和自己,也許那個孩子的愛真的可以創造奇蹟。
那麼小的孩子就知道什麼是愛情嗎?難道Wei和那孩子都不是玩玩而已?
如果小孩子不懂得愛,那為什麼她從小就會想方設法引起父母親的注意,如果不懂得愛,就不會渴望那樣的感情。
也許,在否定之前,應該先給對方一個嘗試的機會。
就當作,是對W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