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抬起,凌厲的眼神筆直地射向魯西歐,大驚失色的表情絕非刻意裝出來的:“你瘋了嗎?這個魔法陣為什麼會是這個模樣?趕快住手!這個魔法陣要是啟用的話,結果會……”“正如蕾娜斯所說,修伊·華斯特沒理由去死,因為他是比魯西歐更重要的存在,即使他不承認也是如此。”就在眾人對修伊的突然大驚感到奇怪的時候,魯西歐陡然打斷修伊的話,朝著眾人綻放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因此這個魔法陣並沒有畫錯,我是刻意顛倒它的融合主從順序的。”
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老酒鬼和冷凌鋒同時露出與修伊一樣的訝然神色,對魔法知識一無所知的米伯特不禁問了這麼一句:“顛倒融合主從順序?這是什麼意思?”
老酒鬼回答了他的問題,但面色中的驚駭與吃驚一點都沒有消散的跡象:“精神融合魔法需要確定融合雙方的主從關係,也就是以主方為主要精神體繼續存留住自我的意識,而次方則將自己的知識、智慧和記憶貢獻給主方,在魔法完成後將徹底喪失作為一個獨立生命的存在,一般情況下都是以施法者作為主方,在魔法陣中畫下代表順序的特定文字和符號,當然這也是可以顛倒的,可結果就是……”米伯特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這個答案只要倒過來就出現了:“施法者將失去自己的存在而消失!”難怪包括修伊在內,所有人的臉色都在不自覺中變得無比蒼白,捨棄自身而讓修伊的存在成為意識主體,這簡直是瘋狂的自殺行為,自精神融合魔法創造以來從沒有人會這樣使用它,修伊懷疑魯西歐發瘋實在是很正常。
“這世上已不需要只留著悲傷和過去的魯西歐,也不需要只有力量和憤怒的修斯特,因為他們都是隻活在四百年前過去之中的人,沒有資格創造未來,只有你,只有同時擁有過去、現在和將來的你,才有繼續生存下去的資格。”魯西歐淡然而悲傷地笑了:“魯西歐早已死了,四百年普奇娜死去的時候,他的生命和靈魂就也在那片鈴蘭草原上消逝了,殘留下的只是對不公平命運的憤怒,而後修伊和修斯特就誕生了。可修斯特只是那憤怒的延續,只有修伊·華斯特才是如火焰中的不死鳥一般、真正意義上重生的新生命︱︱為美好的未來而奮鬥,不為有限的生命而悲哀,只一心一意為同樣重生的蕾娜斯、甚至是整個世界的人們著想,試圖創造出一個公平自由的新世界,這就是我眼中所看的真實。”修伊瞠目結舌,他萬萬想不到,自己在魯西歐的眼中居然是這樣的形象,更想不到魯西歐會承認,修伊·華斯特的存在意義遠遠超過了本體,然而他更沒想到,魯西歐接下來的話居然會同時震撼了他和蕾娜斯。
“可這些都次要,最主要的理由還是,魯西歐、修斯特和修伊的存在,都只是為了一個作為人類叫普奇娜在現在則是蕾娜斯·法琪利的女性而存在,然而魯西歐的記憶和感情卻還停留在四百年前,他依然還是那個在鈴蘭草原上傷痛欲絕的男孩,對現在的蕾娜斯不瞭解也無法完全接受她,所以能給她幸福的人絕不是魯西歐,而是你修伊。”魯西歐彷彿是在說著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面容上的笑意淡漠而平靜:“這世上只有你能同時愛著過去的普奇娜和現在的蕾娜斯,將過去與現在的深刻愛意完全融合在一起,甚至能在未來繼續深愛著她,所以我選擇讓你繼續活下去,因為讓蕾娜斯擁有幸福比什麼都重要。”“那你自己呢?”修伊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也難得地問了個蠢問題,自己作為主體意識而存在下去,魯西歐和修斯特自然是從此煙消雲散,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下去:“你就不在乎自己的存在嗎?”
魯西歐慢慢抬起握在右手上的卡雷格斯,左手並指輕輕按在了它的劍柄上,一道金黃色的光芒順著指尖緩緩流進黑色透明的劍身之中,瞬間整把劍的顏色就變成了奇怪的暗金色,接著修伊腳下的魔法陣彷彿感應到卡雷格斯的力量發生了變化一般,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