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我也想。”
兩人對視,極有默契地同聲大笑,寧敏主動舉起酒瓶,提議要和英治乾杯,祝福他的戀情順利,英治喝乾酒,才低聲地說:“謝謝你的祝福,不過有點遲了。我想應該很快就會結束了,我和他的關係。”
“吵架了?”
抬起頭,凝視著客廳角落的檯燈,英治不曉得該怎麼講,自己與夏寰已經是言語都無法釐清的糾葛。吵架,如果真是吵架就簡單多了。
發展成這種關係七、八年,自己竟不知道他在老家有未婚妻。
同居不到一個月,已經讓英治覺得身在地獄,他猜夏寰也不見得愉快吧!
然後是那不可能不提及的……決定性的一夜,逼迫英治愕然地面對殘酷的現實--什麼彼此對等的關係?全是他單方面的看法。夏寰沒有把他視為夥伴、伴侶,否則不會使用暴力,將他從“人”貶為只能任他予取予求的一具聽話的“軀體”。
為什麼會轉變成這樣!
當初身在美國,他和他之間的距離是區區一座太平洋。
此刻身在同一塊土地上,他和他之間的距離卻是一張床兩樣情,填不滿的無盡溝渠。
愛?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愛了。
“……就說你別露出這種走失孩子般的迷惘表情嘛,我會很心疼的!”寧敏禁不住抱怨,她伸出雙臂攬住了英治的頭,輕撫著說:“如果那麼痛苦,那就不要和他在一起啊,不是很簡單嗎?”
離開。分別。的確很容易辦得到的行動。
“你還是愛他的,是嗎?”
電光石火間,腦中閃過種種刺激著神經的畫面--一遍遍烙刻著痕跡的嘶吼 “你是我的”;所有反抗都被鎮壓下來的絕對力量;同一雙手臂環繞著他,也同樣環繞在許多男女身上……
心頭上迸射出青光的憤怒。
“原來你也是會有這種表情?”寧敏若有所思地說。“那個叫夏寰的傢伙真是不得了,我頭一次看到你對一個人有這樣又愛又恨的強烈反應。”
英治無力地搖搖頭,甩開那些畫面。“我現在終於明白,我是不適合與他人論及情感的人,我根本不能瞭解別人的情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卻還傻得往火坑中跳。”
“一名能理解人腦複雜構造的高材生,怎麼說這種喪氣話呢?天底下沒有適合或不適合談情說愛的人,只是笨拙與高明的差別。戀愛你是不拿手,可是要你解剖人腦你就是天才。”寧敏微笑地說。“好吧,就讓我來授課好了,給我可愛的前男友一點良心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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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治好奇地揚起眉。
“愛情之神啊,永遠是站在主動者的那一方!被動地等著天上掉下來的禮物,萬一壞掉、臭酸還不能退換,多糗?所以不要等著對方的反應,你要把主導權捉在自己手裡,愛的主導權!當命運要轉到你不喜歡的方向時,就主動撲上前去,扭打、掙扎,直到命運回到你的手中為止嘛!”
***
以英治謹慎的性格,當然不會被寧敏三言兩語就煽動,再說寧敏是出於誤會他想要挽回夏寰的心,才會說那番話。可是她所講的話,毫無疑問地一語驚醒夢中人,使英治得以在連串打擊之後,找回真正的自己。
我一直以來到底在幹什麼呢?坐以待斃?等著夏寰宣判?
我是誰?我是歐陽英治,不是理應附庸在夏寰身邊的裝飾品,也不是具受命於主人的機器人,更不是要等待他召喚的謙卑愛奴。
我是歐、陽、英、治!
咒語解開了。英治迅速地判斷著要如何取回自己與夏寰的平衡點,也找出答案。他並未期待這個答案會令夏寰滿意,縱使夏寰難以接受,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正如世上沒有完美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