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兆森看了她一眼,又把視線從她身上轉移到粱奕洲這裡。
粱奕洲抬頭,平靜地看向喬兆森:“難道你真的相信,她們只是請我過來喝這可樂麼?”粱奕洲的聲音雖然和她的神色一樣平靜,但是她尾音部分卻顫抖了。
喬兆森:“筱白頑皮,還希望你不要計較。”
粱奕洲搖搖頭,眼淚從淚眶裡流了出來:“不計較,不計較,我哪敢計較……”
喬兆森抿唇,沒有說話。
慕筱白斂了斂神情,欲要轉身離去。
不料喬兆森便扼住了她的手腕:“跟我過來下。”
…
破藥廠有一個平樓,平樓上面雜物凌亂,零散地堆積著紅泥轉、水泥袋、各類醫藥箱子……
慕筱白現在的心情也就跟這些雜物一樣,凌亂得厲害。
“今天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喬兆森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沉沉的音質透著一絲寒意。
慕筱白:“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
她話音落下後,空氣突然變得沉默,就像喬兆森緊繃的臉色,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
然後,她聽到從認識到結婚,再由結婚到現在,喬兆森第一次對她發了火。
“慕筱白,你也太無法無天了,即使胡鬧也要有底。”
慕筱白輕笑起來:“敢情我在你這裡就成胡鬧啊,是啊,我不是一直挺胡鬧的呢,你不也是知道的麼,怎麼今天才在這裡訓上話了,是不是因為今天胡鬧物件是你的粱奕洲啊?”
喬兆森臉色越來越難看,只是一雙黑瞳還分不清楚情緒,然後他將她習慣性扣在身前:“不要這樣口無遮攔。”一字一句,義正嚴詞,像極了命令語氣。
慕筱白自嘲地笑了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怎麼是口無遮攔呢,我說的話可是有理有據的,如果你不認同我這句話,那你告訴我,你娶我進喬家,是不是為了粱奕洲?”
喬兆森猛地抓緊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筱白……”
慕筱白撇撇嘴,低下頭,自顧自地開口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最多隻是把我和你的這段婚姻想象成商業聯姻,你們家最多也是圖我家的一塊地,其實如果真的這樣也挺好的,不是麼,土地是死物,那能將它利用發揮其最大的價值,也是好事一樁,不過……果然沒有最慘烈,只有更慘烈……”
喬兆森扳過她的身子,眼裡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慌失措,不過說話的語氣依舊篤定:“她跟你說什麼了?”
慕筱白扯笑:“也沒有說什麼,不過大概這就是事實了吧,雖然中間零碎的事情沒有說清楚,但是主幹線總挑明瞭。”
喬兆森沒有吭聲。
慕筱白:“還有那個孩子……”
喬兆森抬眸看著她。
慕筱白:“既然那麼喜歡孩子,就接回喬家吧,想必爸爸也會同意……”
喬兆森將她按在牆面上,語氣難得有些慌亂:“不準說這樣的話,關於她今天跟你說那些話,我會解釋,但是你……請不要說這些話。”
慕筱白撇過臉,繼續說:“喬兆森,你不要這樣子,你憑什麼不要我說這樣子的話,我現在要大度離開,把妻子位子給你心愛女人,讓你的私生子也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不是很好麼?你開心得腦子壞掉了吧。”
喬兆森眼瞳急劇緊縮,氣息微亂,然後他平穩心緒,一字一句道:“筱白,你別想著離開我……”
慕筱白轉過身,也一字一句道:“喬兆森,你也別想著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倒?”
喬兆森:“我從來沒有這樣子想過,不管你是否相信。”
慕筱白:“相信你太多次了……這次,我不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