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著什麼,自顧自地快樂著。
“走吧!”白初宜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拍拍馬兒的脖子,有些孩子氣地對它道,因它悠然自得的快樂而皺眉。——其實,東嵐的紫華君也不過十七歲而已。
感受到韁繩上傳來的意圖,馬兒抖擻了精神,撒歡地奔跑起來。
羽林駐地離宛城並不遠,不過一會兒,白初宜便看到了羽林的旗幟,在營門前驗過口令,她翻身下馬,走進營內,韓元立刻迎了上來,顯然等了許久。
“怎麼了?”白初宜稍稍驚訝,將韁繩交給一邊的中軍衛卒。
韓元沒有回答,只是道:“屬下有事稟報。”
白初宜有些瞭然地點頭,直接走進中軍帳。帳門放下,韓元立即跪下,雙手奉上一隻細竹管。白初宜不由變色,伸手取過,聲音卻尚算平穩,淡淡地道:“風絮將此事交代給你了?”
“沒有!”韓元低頭回答,“長史大人並未讓屬下負責此事,只是,方才有獵隼掠空而至,軍卒騷動,屬下曾見過白王用獵隼傳訊,知道非緊急事態不會如此,便擅自行事了!”
確認了竹筒的密封完整無損,白初宜緩下臉色,擺手道:“我知道了。你是父親的親信,我相信你是知道輕重的。”
“是!”韓元鬆了口氣,“屬下對那些軍士說,那是白王府豢養的獵隼,看到君上的旗幟才會棲下。”
“嗯!”白初宜應了一聲,認可了他的處置。白王府確實豢養了鷹隼,也算圓得過去。
白初宜握著那個竹筒,並未急於察看,反而沉吟了一下,對他道:“你是王府儀衛,又是衛率,我不在外人面前懲治你,但是,擅動此物的後果,你清楚。等回到平奈,你自領王府內規吧!”
“是!”韓元並無異議,之前擅自行事時,他便料到後果了。
“出去吧!”白初宜吩咐,同時捏碎竹筒,一張菲薄的絹紗輕輕落入她的掌心。
………【第二十四章 作為】………
平奈的居民算是最先知道易庭發出的檄文的人,檄文發出的當天,城防營派人在各個街坊間宣讀檄文。所有人沉默地聽著,也等待著觀望事態的發展。生活在王京的人對這樣的事情總是更加敏感。夜深人靜時,若是有人側耳傾聽,黑暗中,每家每戶都在竊竊私語地議論著。
他們是最不相信檄文內容的人。平奈的居民對先王的王子並不陌生,而關於王子的訊息總是散佈得最快,他們很清楚,易洛雖然是個冷酷的人,但是,並未不堪到檄文所說的那樣。當然,真實與否並不重要。事實上,平奈城中,貧困些的家庭將之視為閒聊的談資,富貴人家則在緊張地計算叛亂能否成功。
王京戒嚴,但是,因為生活需要,每天仍有一個時辰的交易時間,儘管城防營計程車卒一直在虎視眈眈地巡邏,在東西兩個市坊,人們仍然能抓住每一個機會交換自己的訊息與心得。
王宮、羽林軍司府的情況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了。
“周老哥,昨兒還是沒見著你家大人?”菜攤前,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蹲到正在挑揀的人身邊,一邊也挑揀油菜,一邊低聲詢問。
“這菜可不太新鮮啊!”被問的人年紀稍大些,但是,精神矍鑠,有種行伍出身的人特有的戾氣,他仿若未聞,抬頭對菜販抱怨。
菜販也彷彿沒有聽到胖客人的問題,苦著臉,不停地搓手,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討好地道:“客倌,不瞞您說,南邊的貨船有日子沒到了,咱也弄不到新鮮菜,您滿市坊看看,我這兒都算是好的了!”
那人也沒否認,只是無奈地道:“算了,來三斤吧!”
“好嘞!”菜販利落地答應。
那人兩眼盯著菜販的秤,雙唇微動,輕聲道:“進不去,前後幾十貫錢出去了,也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