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暝君出動,玄猙又派了許多魔將過來尾隨,一時靈雲宗上方的魔氣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濃鬱,靈氣四溢的寶地成了人間煉獄,連無數的植株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其實護山大陣是破過一次的,就是一個月前衡暝君過來的那一次,靈雲宗的長老們幾乎把家底掏光,才勉強重新建了個差不多的護山大陣,結果又被破了。
黑霧瀰漫,鳳凰朝下俯衝而去,停在最高處的祭壇上,魔將搬出了坐塌,侍女站在兩側,舉著華蓋日月扇,黑壓壓的魔將圍了整個靈雲宗。
青燁悠然靠在坐塌上,一隻手還握著白秋白嫩的小手。
很快,那些弟子長老飛速地趕來,他們一看到周圍拿著刀劍的魔修,各個修為不低,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但在看見是衡暝君的剎那,有人就倒抽了一口冷氣,還有人眼前一黑,差點兒沒站穩。
這煞神怎麼又來了?!
他們目光一移,很快注意到了青燁身邊的白秋,人群中的許長老一眼就認出了她,聲音驟然拔高,厲聲道:「白秋?!」
白秋一聽到許長老的聲音,下意識繃緊了背脊。
真不是她膽小。
這些年以來,她最怕的就是許長老,就像學生對班主任聲音極為敏感一樣,許長老最為嚴厲,也最會體罰弟子。
她在他手裡吃過苦頭,都形成條件反射了。
摟著她的手臂微微一動,青燁瞥她一眼,眯了眯眸子,冷光微閃。
腳下的藤蔓倏然掠起,眾人只聽到一聲慘叫,人群中的許長老突然被藤蔓勒住了脖子,頸骨咯咯作響,雙腳離地,瀕死般掙紮起來。
「救……救我……」
許長老朝眾人求救,眼神驚恐,所有人都不敢動,也沒人敢去對付他身上的藤蔓。
青燁看這一幕,涼涼道:「我家小白的名字,是你能叫的麼?」
那些人臉色同時一變,一邊的許長老還在瘋狂掙扎,即將要斷氣的最後一刻,那藤蔓倏然鬆開,將他狠狠甩到了一邊的柱子上,許長老面色泛青紫色,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來,再也不動。
也不知是死的,還是活的。
所有人都被震懾到了。
無人再敢多看白秋一眼,他們忽然意識到,昔日這個不起眼的女弟子,如今真的成了衡暝君的人,再也不是靈雲宗的外門弟子白秋。
是他們當初強迫她獻身,真看見這一幕時,誰也說不出是個什麼心情。
連白秋自己都有點兒茫然。
她太天真了,真的,她以為她只是過來解個蠱,頂多把人抓了就走,壓根沒想到這麼興師動眾,這麼高調,完全就是來砸場子的。
這就是大佬的排場嗎?
有人見青燁二話不說直接動手,面色變了變,快步上前道:「不知衡暝君今日造訪,還毀了蔽派的護山大陣,究竟是何意?衡暝君不不給出解釋嗎?!」
青燁靠著精美華麗的坐塌扶手,聞言掀了掀眼皮,幽幽反問道:「我做什麼,需要理由嗎?」
需要嗎?
不需要嗎?
那人被這句反問問得啞口無言,又沉聲道:「衡暝君要做什麼,蔽派自是攔不住的。可上次衡暝君分明親自答應過,只要獻上所有符合條件的女子,便能主動息事寧人,可為何今日又過來動手?」
青燁抬起手指,撫了撫下巴,慢條斯理道:「覺得我不講道理?」
那些人沒有應答,顯然是不敢直說。
但一個個面色極為難看,他們的態度都不言而喻。
青燁攏了攏袖子,又兀自點頭,笑吟吟道:「也行。」
「那今日不殺人,我們來講講道理。」
那些人微微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