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酒席結束,文皓軒和鍾潛都陪在她身邊,而她也始終沒能見到錦瑟的面,不能不說是遺憾啊。
回到家中後,蘇老爺便道:“那個約你遊湖的文公子,只怕是個武功高強之人。”
蘇小沫一點都不驚訝,無歡已經說過了,這個年代,習武的人很多,並不稀奇吧。她只是想知道,那晚在眠月樓中,展鳴所說的,第三個觀察她的人,是不是文皓軒。
說起來,今天只是她跟文皓軒的第二次見面,他就熟稔得好似老朋友一般,還約她泛舟遊湖。這也太過唐突了一點,若是他對自己愛慕倒還說得過去,可他清正的眼神告訴她,他只是當她是……朋友吧?
問起爹爹對鍾潛的印象,蘇老爺摸了半晌鬍鬚後,答曰“深不可測”又笑道:“世外高人很多,只要不是反賊,與蘇家無爭,理他做甚?”
蘇小沫抿唇一笑,這倒也是。
蘇小沫沒將遊湖的事放在心裡,文皓軒卻做足了準備,租下靜海湖上最大的畫舫,還請了天都極出名的琴師伴奏,這架勢弄得蘇小沫有一瞬間的不自在。
進到艙內,圓桌邊坐著一位十八九歲,蒼白秀美的少年。少年猛然間見到蘇小沫的麗色,白皙得幾乎透明的臉上泛起幾抹紅暈。
文皓軒忙引薦道:“這位是與在下一同學畫的小師弟,明子奇。子奇,這位是蘇員外的女兒,蘇小沫。”
明子奇站起身來一揖到地,文靜地道:“蘇小姐有禮。”沒錯,他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靜,靜得象水中的睡蓮,任由風浪三尺,依舊不搖不晃。
蘇小沫對明子奇的第一印象頗為良好,回了一禮,在他的對面坐下。
展鳴不待人請,自覺地坐在蘇小沫身邊,一臉地“別惹我,煩!”
文皓軒到嘴邊的話只好嚥下,眼神頗有幾分古怪地瞧了展鳴和蘇小沫一眼,他本想請展鳴到艙外守候,卻沒想到這個他以為是男侍的人,居然連主人的意見都不必問,可以直接坐下。
這個男侍相貌平平,蘇小沫卻如此縱容他,只怕是有些來歷的,看他的身手靈活,恐怕也是個武功高手。
畫舫向湖心劃去,文皓軒熱絡地與蘇小沫和明子奇聊東侃西,最後談論起了詩文。明子奇一開始安靜地不發一言,淡笑著聽聽,談到詩文時,言語便多了起來,好在這陣子閒得無聊,蘇小沫也隨手翻了翻這的詩集,也能應答上兩句。
三人正聊得歡暢,展鳴猛地身子晃,便躍上了艙頂。
艙頂立即響起了乒乒乓乓的刀劍碰撞聲,蘇小沫習了內力後,耳力漸強,已經能聽出哪個風聲是展鳴的利劍、哪個風聲是殺手的彎刀。
正得意洋洋地數著他們過了幾招,耳傍響起文皓軒焦急地詢問聲,“蘇小姐可是有麻煩?文某也可略盡綿力。”
蘇小沫彎眉笑道:“多謝文公子的美意,這點小事讓阿鳴罷平就是了。”
文皓軒忍不住問:“是什麼人找蘇小姐的麻煩?”明子奇也
蘇小沫搖了搖頭,“不知道。”再不多話,文皓軒也只得壓下滿心地好奇。
這一次派的殺手很強,約摸半個時辰後,展鳴才回到艙內,衣衫有多處劃破,與之前四次完好無損,差別頗大。蘇小沫便提高告辭,文皓軒也不相留,只請蘇小沫順隨送下明子奇,他家住在澄山巷。
蘇小沫點頭應了,上路上禮節性地與明子奇閒聊了幾句,他仍舊是安靜不多話,但懂得溫和有禮地微笑,並不給人冷場的感覺。
到達澄山巷,送明子奇下車後,蘇小沫回想今日遊湖,只是給了魅夜堂的殺手一個機會而已,貌似還不是故意的,有點摸不清文皓軒唱的這叫哪出戏。
文皓軒的家只是個四合小院,兩三個奴僕,極為樸素。深雪早已等在房內,笑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