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邑長公主靜默無言,半晌了,才輕輕嘆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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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鐸不會真的傻到讓酈邑長公主自己來,自己走,一直讓人哨探著暖香塢,一聽說酈邑長公主出來,就趕忙親自上前相送。卻見大皇姑臉色很是不好,不由詫異,難道是阿鸞頂撞她了?因而送了人,腳步匆匆趕忙來到暖香塢。
“出什麼事兒了?”他問。
從昨天離開酈邑長公主府,阿鸞要求急回鳳家,後面的一系列情況都不對。鳳二夫人變得怪怪的,阿鸞也變了個人似的,今兒酈邑長公主又行為詭異,她們三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想不明白。
“沒事。”鳳鸞微笑道:“就是昨兒我跟母親拌了幾句嘴,把母親氣著了,去給酈邑長公主送月餅的時候,道了幾句煩惱。酈邑長公主今兒便來勸我,叫我不要跟長輩慪氣,讓我改天回去給母親賠個不是。”
聽起來倒也合乎邏輯和情理,蕭鐸又問:“到底什麼事?不如跟我說說,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你總悶在心裡也不是個事兒。”
鳳鸞如何能說自己的母親是個私生女?只是他是一番關心自己的好意,不好冷冰冰不理會,只含混道:“是我爹和我孃的一些事,亂糟糟的。”
蕭鐸眉頭一皺,如果是涉及到岳父岳母的隱秘事,就不好問了。況且為尊者諱,她不好說父母的*也是常理,因此沒再勉強,而是道:“行,不說也沒關係,或者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沉吟了下,“下個休沐日我陪你回鳳家,讓你和岳母兩個好好說和說和,母女倆,哪有隔夜仇呢。”
“嗯。”鳳鸞不想再在這上面糾纏不休,轉而道:“今兒玉粹宮出了點事兒。”
“出事?”蕭鐸目光一凌,先是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確認沒事兒,然後才問道:“有人為難你了?怎麼回事?”
“有姑姑在呢,沒人為難我。”鳳鸞搖搖頭,然後把玉粹宮的事兒說了。當然不能說自己未卜先知,只用了太監對白美人宮女的說辭,“多虧姑姑心地良善,想著打賞東西安撫白美人,才嚇走了歹人,不然今兒豈不糟糕?白美人可就變成白死人了。”
“嚇著沒有?”蕭鐸擔心問道。
鳳鸞目光盈盈的看著他,那幽深烏黑的眸子裡,關切的光芒掩都掩不住,像是蛛網一樣將自己籠罩其中,心頭微微一暖。聲調不知不覺放柔了一些,“沒有,我現在好好兒的呢。”
“那就好。”蕭鐸坐下來,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轉了話題笑道:“好了,先別去想這些煩心事兒。等下是昊哥兒他們的週歲大喜,你育嗣有功,回頭好生謝你,今兒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王爺!”高進忠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急道:“宮中來人傳旨!”
傳旨?蕭鐸頓時收斂笑容,不知道是福是禍,趕緊出去。
鳳鸞亦是收起心思快速跟上。
好在王府門上的人都是機靈的,一見宮中內監來傳旨,便有人跑得飛快稟報。
等他們倆在暖香塢的院子站好,傳旨太監剛剛走到門口,手持聖旨,然後站到正中臺階上,高聲宣唱道:“端王蕭鐸接旨!”
蕭鐸和鳳鸞一起跪下,王府下人也齊刷刷跪了一片。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之第六子……”那太監展開聖旨,唸了一大篇辭藻冗長的官面話,最後道:“……特旨恩賞,享親王雙俸。”
享受親王雙俸?蕭鐸抬起寬大的衣袖,大步流星上前雙手舉起,“兒臣接旨。”
那內監把聖旨放到他的手裡,笑道:“恭喜端王殿下了。”
“辛苦公公。”蕭鐸道謝的同時,高進忠就已經把紅包給拿了上來,那內監道了一句多謝,便欠身回宮覆命去了。
暖香塢的人頓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