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正經點好不好,”我叉起腰,“快整個辦法。”
和尚說:“我自家的湯圓都沒吹冷,還敢去吹你家的餛飩?我都說了直接認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祖宗的話你還不認了?”
我一下子就洩了氣。
男人都是死要面子的雄性動物,這所謂面子,是跟著年齡一起增長的東西,我好歹也快奔二成功了,怎麼拉得下這面子來?更何況這一回不比買核桃,糗得比南極上空的臭氧空洞還大。
猶豫再三,我還是決定先摁下,暫時不去請罪,對峙兩天看看情況再謀後策。
也就是這個再謀後策,成為了我一生中最大的痛憾。
就在我做出這個決定之後,手機立馬振動起來,陸倩發過來一條簡訊,是用的她自己的號碼,乖乖,總算是開機了。
我本以為是什麼調侃開心的話,哪知一點開,映入眼簾就是一個“借”字。
“借300,急。”
真是比和尚的“三教,小跑”還言簡意賅。我左看右看都像是拍的電報,碰巧心裡鬱悶得要命,索性不去理它。
過了五六分鐘,她又發過來一條簡訊,問我“怎麼了,不開心嗎”。一句話就點到我心窩裡。我忽地想,還是陸倩會做女人,嗅覺敏銳有如暗夜之貓,隔了千里還能一言點穿我的心思。所以我打算給她回兩句話。
就在我摁拼音的過程中,腦子裡忽然冒起一個念頭:這件事的敗露,是不是就是陸倩私下裡偷偷給吳慶說的呢?我一驚,抬起頭來,正好看見陽臺上飛舞的火紅內 褲。外面的風颳得真他媽大。
我馬上刪盡編好的文字,直接撥電話,沒嘟兩聲就被掛掉了。
很快陸倩的簡訊過來:“我在開個會,不能接,有啥問題直說。”
我一愣,你還能有啥會議?趕緊把心中的疑問摁成一串話,傳送。
她很快回過來:“不是我,我沒說過。”
“確定?”
“確定。”
我頓時無語了。究竟是誰漏的訊息?除了陸倩和我,這事根本沒第三個人知道。難道是吳慶自個兒猜出來的?不會吧,以她的智商……?
這時陸倩又以簡訊的方式催我給她打錢,“快點啦,300,我急用呢!”口氣就跟搶人似的,好像我是她家開的私家銀行。
我一盤算,一個月的生活費頂多也就 八 九百塊錢,前不久才給她打了三百,現在又三百,那豈不是餘額快報停了?我皺著眉抬頭,火紅內 褲已經停止舞動,外面的風大概吹到其他地方了。我一咬牙,大不了先透支兩百接濟著,省吃儉用,熬過這個月就天下太平!
於是我又若革命英雄般一往無前地給她打了三百RMB。
嗚呼!如是我聞,豺狼之飢,安能饗哉?
過渡情人(14)
四天之後,吳慶仍然沒搭理我,這天竟然連上下午的課都沒去上,我只好信奉了和尚的話,準備耷拉投降,給她打電話過去認錯。
結果和陸倩一樣,一連三個電話都是直接結束通話,真撞鬼了,難不成你也開會?都四天了,好歹氣也該消掉一半了吧?我就給她同寢室的人打電話,叫她幫忙喊吳慶接一下。
很快手機裡就響起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什麼事?”說它熟悉,是因為一聽就是吳慶在說話,而說它陌生,則是因為語調太過淡然,冷得讓我發麻。
我趕忙說:“你沒事吧?我錯了還不行嗎?”心裡忐忑不安,擔心她下一句蹦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來。
還好,她語調依舊平淡:“我沒事,就是身體不舒服。”
我關切地問:“感冒了?去醫院沒?要不要緊?”一連三個問號。她回答說:“不是感冒,沒事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