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抹臉,卻抹出一頭冷汗。
做夢嗎?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那觸覺真實的讓人以為是現實。
“若?”忘音被她驚醒了,迷迷糊糊爬起來,看見她蒼白無血色的臉,頓時清醒大半,捉住她的手擔憂地凝視她,“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
“還說沒事,你的臉色好難看,我去叫管家出去找大夫……”說著忘音就要下床。
“不用了,只是做了個夢而已。”她把忘音按在床上不讓他動,“真的,別吵醒其他人。”
“惡夢?”忘音柔柔嘆息,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這麼大個人,又不是小孩子,還動不動就被夢嚇醒,讓姬知道了,不笑你才怪。”
小姬……
她苦笑,“是是是,夫君教訓的是,為妻心領了。睡吧,天還沒亮呢。”
“嗯。”
……
那個夢,一定不會變成現實,小姬……絕對不會從她眼前消失的,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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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若……”
“什麼?”
“你要是閒得慌,逛街喝酒上青樓尋歡作樂都行,不要整天跟著我好不好?”
“不好。”
“你究竟哪根筋又接錯了,你最近怎麼回事?像獵狗似的追在我屁股後面,我去哪你去哪,你是不是又闖禍了,想讓我替你收拾亂攤子?”
“沒有。”
“深若!”
嘻笑的深若,爽朗的深若,愛胡鬧的深若這幾天像變了個人似的,臉色嚴肅不說,脾氣也越發古怪,連笑容都吝於展現,成天跟著她轉,上廁所都不放過。她只要一不見,深若馬上大張旗鼓的四處尋找,現在全皇宮上下哪個不知她姬千年多了個跟班,還是以頑劣出名的七王爺,忘音和家裡的男人抱怨了好幾回,說兩個女人每天黏在一起像什麼樣子。她有什麼辦法?她說了好幾回,深若全是左耳聽右耳出,等於對牛彈琴。
她覺得自己像帶了只兇惡的狗,見人就咬。
“深若,你離我遠點。”
“不要。”
黑線。
“……忘音叫你回家去。”
“我跟他說了今天不回去。”
抬出忘音也鎮不住她?
“我的男人對你有意見。”
“我都沒意見了他們能有什麼意見。”
“……深若,你到底想怎樣?”
“……”
不要看見她消失,不想失去她這個朋友,只是這樣而已。
“……我知道了,你繼續跟吧。”
深若,為什麼你會有這麼悲傷的表情,不像你,一點都不像你……
因 果
一汪碧綠水池。
一朵粉紅蓮花。
一堆形狀怪異的石頭。
碧綠的水清澈見底的透明,細看,靜止無瀾。
蓮盈立綻放,吐出幽幽蓮香,從蓮瓣到蓮尖,由濃到淡,由深到淺的粉,層層的蓮瓣粉得嬌豔欲滴,竟有九層。
石頭躺在蓮的腳下,大小不一,顏色鮮豔,千奇百怪。有的閃閃發光,有的上下彈跳,有的龜速移動,像是擁有生命般;只有一顆小小的既不發光又不運動的白色小石頭靜靜躺在蓮的根旁,冰冷的身軀依偎著蓮,而蓮,也時不時低垂下蓮瓣,晶瑩的露珠落在它身上,碎開銀色白光。
“就是它了。”
一雙白皙的手伸入池底,兩指一夾,白色石子吸入指間,被帶離蓮的身畔。
蓮瓣搖了搖,似在抗議。
“你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