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注意到安末身上被風一吹已經結了層霜,脖子和鎖骨上應該是被冰碴劃傷了吧,有了幾條深深的血痕。
「跟我來!」
謝則晰不由分說抱住他就往不遠處的山澗跑,不顧安末掙扎強行將人帶到了一處冒著熱氣的幽潭。
謝則晰抱緊他一起跳了進去,微燙的泉水立刻將他們包圍驅散了冰寒。
察覺到他的抗拒,謝則晰更用力地環住了他的腰,將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別動!等你體溫恢復我就鬆開。」
安末不動了,熱泉燻得他整個人又活了過來,身上的冰霜慢慢融化在水裡,謝則晰的手緊緊託著他,幫他取暖,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耳邊是泉水清晰的流動聲。他能感覺到水裡有好多東西向他們遊了過來,圍著他們在試探、在打轉,想要靠近,又在估量危險。
謝則晰:「別管它們,你先驅寒。」
「我沒那麼矯情。」
謝則晰沉默了,良久後在他耳邊低聲道:「我查過了,大婚前,我查了你的事。」
安末閉上眼,臉上被燻蒸出密密的水珠:「什麼事。」
「我知道你怕冷,還有怕冷的原因,」他直起身看著安末:「因為我擅自去雲硩國的原因,害你在冰獄受罰了幾百年,對嗎?」
他的手滑過他的肩頭,來到安末胸口的位置,散亂的衣衫後是一道若隱若現的疤,「我還知道,你當時受傷是因為你拔去了神骨,救了你哥哥。」
他慢慢低下頭,在那條疤上落下輕輕一吻,又向上心疼地親著他脖子和鎖骨上的血痕,「對不起,我闖了禍,害你受罰,我……」
安末一直沒推開他,安末的身體就在他懷裡,謝則晰不知道是不是被這熱氣燻暈了腦袋,突然很想再吻一次他渴望已久的唇,像在雲硩國那樣,在那個奇怪的花苞裡,那時的安末沒有抗拒他的吻、他的侵犯,一切發生的都那麼理所當然,就像現在這樣。
溫熱的水流,緊貼的身體,還有——縱容他毫不反抗的安末,他循著他的唇探過去,動情地吻上,卻被安末伸手擋了回去。
他聽到了安末的冷笑:「猜錯了。」
謝則晰一愣:「什麼?」
「不是因為你才受罰的。」
謝則晰:「那是為什麼?」
安末直視他,一臉坦然:「是為了沈清,我擅自更改了他的壽命。」
謝則晰瞪著他半天沒說出話,心臟被刺得很疼,卻沒辦法緩解。
「沈清……」
「對,你當時不是知道嗎?我救了他。」
謝則晰鬆開手,突然有種被背叛的錯覺,「你果然,喜歡他。」
安末沒回答這個問題,看著謝則晰忍氣扭曲的臉,心裡突然有絲暢快:「所以你的負責對我來說,真的不算是為我好。」
安末慢慢抽出長鐮,腿上早在他們談話間已經纏上了一雙又一雙的手,在他身上極盡誘惑地挑逗著,試圖引誘他沉淪地獄。不等他出手,身子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向了潭邊,連帶著下半身的一群妖物一起摔在岸上。
謝則晰鉗住他的下巴用力吻了上來,帶著惡狠狠的味道,咬破了他的唇,混入滿腔的血腥味,用蠻力強迫了一個血腥的深吻。
趁著他們無暇顧及,更多雪白赤裸的妖物爬上了他們的身體,貪婪地嗅著他們身上的味道,一個又一個堆積上來將他們徹底覆蓋。
妖物縱情享樂著,一張張扭曲的臉上沒有意識只有極致歡愉的慾望,突然他們享受的表情慢慢一點點裂開,身體破碎成無數片炸飛在空中。殘肢斷臂炸裂開撒下濃重腥臭的血雨,安末踢開腦子不正常犯抽的謝則晰,冷著臉拉好衣服站了起來。
謝則晰呼吸不穩猶在發怒:「不管你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