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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懷瑾看了看外間,模稜兩可的說道:“興許是要出去的吧。”福王妃聽著,眼裡有了淡淡的憂色。看了看沈紫言,又看了看杜懷瑾,神色驀地一黯。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又恢復了常色。
杜水雲聽了二夫人的話,好奇心起,一眨不眨的盯著大夫人看,沈紫言見著,就使了個眼色。杜水雲驚覺自己失態,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二夫人卻來了興致,笑盈盈的問:“三弟妹和水雲眉來眼去的是做什麼呢?”
杜懷瑾眉頭蹙了蹙。只是他是小叔子,也不好說話,就深深看了福王妃一眼。
福王妃見著,嘴唇抿了抿,嘴角微翁。
大夫人卻已走到了沈紫言身邊,望著她笑道:“三弟妹還在做姑娘家時就和雲兒認識,現在倆人感情好,也是應當的。”屋子裡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福王妃卻突然說道:“也不知道老2在書院如何了……”沈紫言微微一怔,這還是第一次聽到福王妃提起二少爺。果然,二夫人一聽見杜懷珪的事情,臉上就有些不自在起來,“娘……”卻被福王妃打斷,“老2一個人在外間,不知道多孤寂,也不知是否能好好照料自己。我瞧著我身邊服侍的菊香不錯,這幾日就開了臉,送到老2身邊去服侍吧。”
二夫人大驚失色,慌忙說道:“娘,二少爺一心……”再次被福王妃打斷,“這事就這麼說定了。”語氣很堅決,絲毫沒有留下商量的餘地。杜懷瑜突然說道:“娘,二弟頭懸梁錐刺股,日夜苦讀,這時候送個丫頭去,只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福王妃臉色微沉,“總不能讓你二弟身邊,一個服侍的人也沒有吧。”杜懷瑜頓時語凝。福王府從福王起,就有不納妾的作風,是以杜懷瑜,杜懷珪,杜懷瑾三人身邊也都沒有通房和妾室。不過,這只是一種習慣罷了,又沒有明文規定說不許納妾
二夫人想到杜懷珪對他的冷淡,不由打了個寒戰,這要是抬了福王妃身邊的人做姨娘,又是日日夜夜伴在杜懷珪身邊的,難免日後不會有庶長子冒出來那菊香又是個千嬌百媚的,從福王妃房裡出來的丫鬟,哪怕是個三等丫鬟,又有哪一個是省油的燈
想到此處,她急急說道:“娘,若是您覺得二少爺身邊無人,我身邊也有服侍的兩個陪嫁丫鬟,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要真是要抬姨娘,還不如從自己身邊挑人,好歹知根知底的,也好拿捏。
福王府根本沒有和她商量的意思,滿臉的不耐,“我身邊的菊香也是大美人”
竟似賭氣一般。
沈紫言一瞬間明白,福王妃必是被消磨得沒有了耐性,否則不會是這樣的口氣。
二夫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臉繃得緊緊的,一直到早膳用完也沒有露出笑顏。但還是有些不甘,支支吾吾的在福王妃跟前說道:“菊香是您身邊服侍的,又有一雙巧手……”說來說去就是不願意抬了菊香。
福王妃冷笑道:“菊香不過是我身邊的三等丫鬟,走了一個又來一個,不用你費心了。”這話就說得有些重了。又是在沈紫言和大夫人兩個妯娌面前,二夫人難免覺得臉上無光,大失顏面,再也不敢多說。
“不過……”福王妃的口氣鬆動了一些,“也不是沒有旁的法子。”二夫人眼中一亮,“娘,您說。”福王妃冷冷看了她一眼,“你自己也可以去。”二夫人頓時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福王妃已端了茶盞,“你晚上再來告訴我誰去。”斬釘截鐵的,根本沒有給二夫人一絲機會。
二夫人臉色十分難看,看了靜立在一旁的大夫人和沈紫言一眼,咬咬牙,出去了。
又說了一會話,大夫人就站了起來,起身告辭,又看了沈紫言一眼,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的意思。沈紫言正欲告辭,就聽福王妃說道:“紫言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