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去審問徐鏞。”
王寧安叫上了蘇洵,兩個人來到了關押徐鏞的院落,剛一進來,就聽到噼裡啪啦的聲音,徐鏞正在砸東西,一邊砸,還一邊破口大罵。
“你們這些賊配軍,竟敢關押本官,反了天了,你們要造反嗎?陛下不會放過你們的,殺,通通殺了!”
蘇洵邁步,推開了房門,怒道:“徐大人,你鬼叫什麼?”
見到了蘇洵,徐鏞毫不畏懼,扯著脖子嚷嚷道:“我是冤枉的,你們沒資格審問我,趕快把本光放了,不然有你們的好看!”
王寧安滿臉怒氣,“徐鏞,少在這裡撒潑,別以為不敢動你,光憑一個丟城失地,就能砍了你八回!還有,你謊報軍情,誣陷忠良,我已經拿到了百姓的口供,證明你向朝廷報告的全都是假的,都是你的推諉卸責之詞,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吧!”
蘇洵把城中百姓的供詞扔給了徐鏞,這傢伙嚇了一跳,開啟之後,越看臉色越不好,嘴角的肉不自覺顫抖。
他把丟城的罪責都推給了陳珙、孔宗旦等人,結果老百姓異口同聲,人家都是抗擊叛軍的英雄,反倒是他這個知府大人,沒有了蹤影!
“徐大人,我很好奇,儂智高攻擊邕州的時候,你到底在哪裡?”
“我當然在打仗!”徐鏞迅速鎮定,立刻嚷嚷道:“兵荒馬亂的,那麼多人,好些百姓又被儂智高殺了,你拿著片面之詞,憑什麼說我沒有殺敵?”
到底是幾十年的官場油子,徐鏞深諳混淆視聽之術。
王寧安冷笑了一聲,“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本官一定會把你的真面目查清楚。”
“請便,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從院子裡出來,蘇洵沉著臉,湊到了王寧安的身後,低聲道:“大人,這個姓徐的十分不好對付,沒有十足的證據,怕是難以開口啊?”
王寧安也嘆口氣,其實他想把徐鏞鎮住,然後去拷問是誰殺了那個小妾,根據韓平的供詞,應該是徐鏞下的手。
可是和他短暫交鋒之後,王寧安放棄了,徐鏞的嘴絕對沒有那麼容易撬開。
假如當初就把小妾的屍體控制住,仔細檢查,絕對能洗刷韓平的冤屈,奈何當時的狄青沒有果斷下手。
在戰場上,狄青是個不折不扣的常勝將軍,到了這種事情,他還是欠了太多的功課。
王寧安也沒法埋怨狄青,徐鏞小妾已經被燒成了灰,唯一的證據就是仵作的驗屍單,那玩意半點可信度都沒有。
“對了,徐鏞的小妾在邕州待了好幾個月,她的住處在哪裡?”
蘇洵讓人詢問之後,立刻找到了。
這是一個三進的四合院,構架嚴謹,院子裡樹木茂盛,花草繁多。十分幽靜,在戰亂摧殘的邕州,堪稱世外桃源。
王寧安立刻就皺起了眉頭。
“老泉公,你說叛軍會放過這裡嗎?”
蘇洵道:“的確可疑,這個院子不算隱蔽,又這麼規整,一看就是有錢的人家,儂智高的部下沒有可能放過。”
“嗯,除非叛軍眼睛都瞎了,不然他們之間就有勾結!”
王寧安邁開大步,走進了房舍,進來之後,他有些失望了,屋子裡被翻得亂七八糟,許多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了。
看樣子應該是這幾天的事情,櫃子空了,床也離了位置,甚至天棚都被捅破了。
蘇洵看了半天,“我怎麼覺得不是來了賊,而是有人跑到這裡找東西啊!會找什麼啊,莫非是那個女人說的證據!”
王寧安微微一笑,“非常有可能。”
他邁步走到了窗臺,這裡有一串泥腳印,看了又看,王寧安突然一喜。
“老泉公,是昨天下過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