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可知!”
“呸!”
王寧安狠狠啐了曹佾一口,忍不住怒罵道:“這世上什麼人都有,還沒有你們這樣,給自己腦補一個謀逆大罪呢!我問你,當今太子的生母是誰?”
“當然是我姐姐!”
“你姐姐又是誰家人?”
“這還用問嗎!是曹家人啊!”曹佾也明白王寧安的意思,只是苦兮兮道:“二郎,這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畢竟牽連太多……”
“有什麼牽連?你們家現在是和太祖一系近,還是和太宗一系近?你是想輔佐太祖子孫,還是要輔佐太子殿下?”
“當然是太子殿下!”
“那就行了!”
王寧安怒道:“所謂盟單,如果還有用,富弼這些人早就拿出來了!他們為什麼只拉著高家,沒有把你們都拉過去?要是所有將門都和他們耆英社合作,沒準就能輔佐趙世邁登基了呢!”
提到趙世邁,曹佾差點笑噴了。
那位小公爺遇到了事情,簡直就是個慫包,都沒用大刑,光是抽了兩鞭子,就什麼都說了。
還說他爹給耆英社送錢,臨終的時候,還把一筆土地轉給了耆英社,又說暗中僱人,替太祖一系宣傳,戲臺上演斧聲燭影戲的,多半都是他們家贊助的……總而言之,就連小時候偷看丫鬟洗澡的事情都說出去了。
就連曹佾都看得出來,趙世邁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其實也不怪他如此,大宋的宗室當中,除了少數人,多數早就廢了。
不說宗室,將門又何嘗不是如此!
假如不是王寧安崛起,就像曹家啊,楊家啊,潘家啊,石家啊,這幫人湊到一起,尚且比不上一位相公的地位,還指望著他們能如何,簡直痴人說夢!
“不管當初有沒有盟單,屈指算起來,至少過去了80年,一代新人換舊人,都換了三四代人了,所謂的盟單,根本是欺人之談!這種不值錢的故事,茶館裡一文錢聽七段!”王寧安惡狠狠道:“僅僅因為這個,就把國法扔到一邊,置謀逆大案於不顧,我真是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被王寧安一頓臭罵,曹佾也冷靜下來了。
其實也不怪曹佾膽子小,誰攤上這事,也難以冷靜。
耆英社的那些老傢伙,擺明了知道難逃一死,所幸把大家都供出來,拖著所有人下水,不饒了他們,就要大家一起死!
完全是破釜沉舟在拼!
而且所謂盟單的事情,沈端已經招供了,的確存在,只是在陳琳那裡沒有搜到,究竟會牽涉到誰,心裡都沒譜兒。
大家人心惶惶,所有的將門都聯絡上了曹佾,讓曹皇后出面,幫忙說情,才有了趙禎要把這些人全都即刻送去西域的旨意。
王寧安沉吟了半天,突然道:“國舅爺,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們還沒有這麼深的道行,能勸動陛下降旨,保住富弼這些人。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文彥博出的主意?”
曹佾跟吃了苦瓜似的,只能點頭。
“文相公說了,水滿則溢,月盈則虧。二郎已經貴為王爺,就該學會與人為善,少摻和俗務。反正富弼這些人都身敗名裂,死與不死,差別不大,不如給他們一條活路,大家都好過……”
曹佾的聲音越來越小,不自覺低下了頭。
王寧安氣得翻白眼,懶得吐槽。
耆英社可不是尋常之輩,他們手握著多少秘密,滿朝文臣,有多少是他們的門生故舊?只要這幫人還有一口氣,就能攪動風雨,尤其是富弼,自從韓琦死後,他扛起了保守派的大旗,這些年做了不少扯後腿的事情,哪怕劉沆和王一般的相公,都要受到富弼擺佈。
以此老的江湖地位,哪怕身在西域,一樣能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