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太太倒知道,莫若平中了進士的話,也要考選,能留在京裡也得有人幫襯著,但因莫若平是從將軍府出去的,那起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前程是不會差到哪兒去的。若他自己又爭氣些,沒準真和尚婕所說的那樣,就身價百倍呢!到那會,莫府也能吐氣揚眉,莫若慧的婚事也易辦。想到這裡,莫太太不由笑道:“老夫人,慧姐兒也十三歲了,過兩年就要及笄,現下高不成,低不就的,只是尋不著合適的婆家,我真個是憂心呢!若平哥兒真個能高中,有個進士哥哥,慧姐兒的婚事,卻易辦多了。說起來,若不是白哥兒是女娃,慧姐兒許了白哥兒倒合適,可惜啊!”說著卻笑了。
“白哥兒啊,她倒真的想娶親呢!”尚婕提起蔣白,不由把她要娶喬香巧過門的豪言跟莫太太說了,未了苦笑道:“她倒大膽,殊不知明年一易裝,那香巧得知了,不知道如何呢?”
蔣白要娶喬香巧的事,許多府裡的哥兒都耳聞了,喬成這會正問賀信之道:“白哥兒早些時從冷泉宮先行回京,到現在都沒露過面,是不是病了?”
“沒病。我聽得是蔣老夫人拘著他,不讓他出來。”
“好好一個哥兒,就是因為蔣老夫人老是拘著,才會嬌弱成那樣的。你們瞧瞧玄哥兒和青哥兒,也沒見過蔣老夫人寶貝他們,偏他們壯的小老虎似的。”
沈天桐上回在冷泉宮和顧秋波設法子絆蔣白下水之後,連著好幾天到白玉殿去,蔣白都不理他,後來蔣白更跟尚婕先行回了京城,心下自然不是滋味。這次回了京城,祖母讓他先擱下學武之事,只專心學文以備明年的科考,因好些天沒來將軍府了,自然沒見著蔣白。
無意間也聽到蔣白要和喬香巧定親的流言,這一天趁沈夫人往廟裡上香,府裡眾人不理論,他卻偷偷往將軍府來了。到得練武廳中,先找蔣玄蔣青說了一會兒話,沒問出什麼來,不由有些著急,待聽得大家討論不見蔣白出現,忙過去問賀信之道:“信哥兒,白哥兒真個被蔣老夫人拘住了麼?”
“是呀!”賀信之也好一陣子沒見過蔣白了,皺著眉頭道:“足足兩個月不見她的人影了。”
“我聽說,白哥兒和香巧姑娘正在議親事,過兩年就會迎香巧姑娘進門。”顧秋波也聽得蔣白和喬香巧的事,只是從蔣玄和蔣青嘴裡掏不出話來,轉而來跟賀信之打聽,這會拍賀信之的肩頭道:“信哥兒,白哥兒總是你嫡親的表哥,有事兒總會跟你透一句口風的。這準備迎娶香巧姑娘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雖說香巧姑娘的父親喬博是咱們南昌國出名的清流名士,娶他們府的姐兒不會辱沒了白哥兒。但問題是,香巧姑娘有心疾,娶了她,這是,這是大麻煩呢!”
沈天桐知道將軍府諸人娶親,一向只憑自己意願,至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做做表面功夫而已,實際能作主的,還是本人。只是蔣白畢竟還小,將軍府真會由著他胡鬧,娶一個有心疾的姑娘過門嗎?
眾人紛紛猜測時,蔣白正在房裡和莫若慧一起做針線,笑眯眯道:“慧姐姐,再學幾個月,我保準能繡的和你一樣好的。你相不相信?”
“我很想相信,但是……”莫若慧瞧瞧蔣白手中那看不出是鳥還是鴨的圖樣,偷偷笑了,過一會才指導著道:“白哥兒,你學劍自然講究快準狠,但是學刺繡恰好相反,要慢慢來,不能貪快。”
“我娘也這樣說呢!”蔣白嘻嘻笑了,轉頭看莫若慧繡的香包,見極是精巧,不由道:“慧姐姐,我瞧來瞧去,除了我娘,就數香巧繡的香包能跟你相比了。”說著摘下腰上掛的香包,舉到莫若慧跟前道:“看,這個是她上回送給我的。現下她不能出門,大夫又說了,不能勞累著,針線也不能多做,以後要得她的香包,也難了。”
聽得蔣白提起喬香巧,莫若慧表情嚴肅下來,“白哥兒,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