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沈天桐怕是因為瞧見蔣白易了女裝,生了心思,又覺著沈夫人不會為他上蔣府提親,這才作此形狀的。這當下不好當著翠眉的面說這個事,只扶著沈夫人起身,嘆了一句道:“桐少爺性子委實太像當初的願之少爺了。”
沈夫人聽的眉頭一跳,只不作聲。待來到沈天桐的書房,見得沈天桐果然坐著發呆,旁邊一個食盒放著的食物絲毫未動,不禁沉下臉道:“桐哥兒,你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為何不愛惜自己?”
見得胡嬤嬤領著翠眉下去了,沈天桐這才起身,扶了沈夫人坐下,自己慢慢矮身,跪了下去,伏身道:“祖母既然使翠眉拿了孫兒繪下的畫像,自應該明白孫兒的心事。孫兒因和白哥兒一起學武多年,師兄弟情厚,自是關懷於她。這大半年不見她的人影,不知不覺的想念,只以為她是男娃,卻一意控制著自己的言行,不使人覺察。今日見她換回女裝,孫兒方才明白,自己卻是早已鍾情於她了。只是祖母和蔣老夫人既然有隙,孫兒萬不敢要求祖母上將軍府求親,讓祖母為難的。但孫兒現下心中既是屬意白哥兒,此生便不會另娶,再有議婚的人上門,還請祖母婉拒了。”
請旨求賜婚(下)
沈天桐說出這番話,其實是以退為進。這會心裡也在打鼓,畢竟他的愛慕之情只是單方面的,蔣白作何想法,他絲毫不知道。在不知道對方是否也對自己有好感,是否同意這頭婚事的當兒,卻在祖母跟前說出這等過激的言語,實在是下下策。但若不以這番言語絕了自己的後路,祖母萬萬不會同意派人上將軍府提親的。
沈夫人聽得這番話,果然氣個倒仰,話也說不出來,只狠命摔下手裡的杯子,見得胡嬤嬤聞聲進來,方顫著手道:“你扶我回房,再待下去,怕我要氣死在這裡了。”
沈夫人和沈天桐冷戰兩日之後,南北談文論武會如期舉行。沈天桐因今年中了探花,館選之後,特賜御前行走,身有功名,便不再出場參加。只著意打探每場比試的結果而已。待聽得顧秋波和賀信之這回大為出採,不光比武壓了北成國諸少年一場,作詩也同樣壓了一場,不由道:“他兩個這回倒是為國爭光。”
顧秋波第一場比試顯了身手,自是得意,心下尋思:皇上既然說我跟小白的婚事待南北談文論武大會之後再論,自是希望我在南北談文論武大會上爭光,為國揚威。讓將軍府的人瞧瞧,我雖是郡王,謀不得功名,但是文道武學,可是不輸於人的。白哥兒配給我,絕不會辱沒她。
賀信之年紀雖小,這會也揚了威,同樣雀躍,興奮不已,心下尋思:賜婚的事還未有結果,母親說可能是我年紀小,又沒有功名,皇上覺著沒個名目為我賜婚,因此說道待南北談文論武大會之後再論此事。這自然是讓我在南北談文論武大會上露臉,為國爭光,然後再趁著這個機會給我賜婚,方才榮耀。
因顧秋波和賀信之等人發揮超常,這回的南北談文論武大會,有備而來的唐世成等人,幾場比試下來,居然沒有佔到好處。待得三天比試完畢,兩國少年各有勝負。蔣玄蔣青比武壓了諸人一頭,顧秋波賀信之作詩雖不如唐世成,卻也略勝過北成國諸少年。最後考官宣佈,這回的南北談文論武大會各有勝負,打個和局。
考官一宣佈和局,兩國少年大譁,各自還不服氣,一方說我們蜀王和玄哥兒,一文一武兩項皆壓了你們一頭,怎麼不是我們勝?另一方說我們小王爺和況少爺明明作詩比武皆出色,怎麼不是我們勝?因爭論不休,又定了下次比試的日期。
唐世成心中卻另有一根刺,跟周況道:“這回平局還罷了,我只恨那蔣白不出場,不能親自壓她一頭。現下比試完畢,三日後是遊園大會,蔣白卻會出場,那會聯詩一定要壓她一頭,方不枉我這幾年一心學作詩的心思。”
南北談文論武大會是結束了,沈天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