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蔣白當初落水,被顧元維抱過的事,哼道:“若是那回太后娘娘不拿喬,馬上提了婚事,咱們也只得認了。偏她還等著我去求她。白哥兒何愁沒有人要,怎用求她?太子妃咱們都不稀罕做,何況福王妃?現下咱們還得趕在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開口之前,給白哥兒定下親來,方才放心。”
賀圓想著女兒這才易裝,就要準備許出去,只覺心肝生痛,萬分不捨得,但這會若不定下來,又怕尚太后和尚如貞一開口,蔣白進宮的事就成鐵板釘釘上的事,因道:“白哥兒性子不設妨,萬萬進不得宮,太子妃自然不能做。至於落水之事,那更是扯淡,才十二歲的小娃,落了水被抱一下又怎麼啦?就非得嫁他不可呀?還反要上門求他們?做夢去吧!白哥兒搶手著呢,適才大嫂就過來跟我提過,說道信哥兒和白哥兒和睦,希望親上加親,問我的意思怎麼樣。我只推說還得和府裡眾人商量一下。”賀圓說著,笑了笑,“信哥兒讀書求上進,性子又好,按理來說,卻是良配。只是白哥兒性子太跳脫,信哥兒自然壓制不住她。兩人在一起,只有信哥兒聽白哥兒的份,闖出什麼禍事來只怕信哥兒也收拾不及。因此想來想去,須給白哥兒尋一位穩重的才妥。”唉,信哥兒是白哥兒嫡親的表弟,這頭親事作不得呀!。
尚婕聽得賀圓的話,卻笑道:“論起穩重,這些哥兒中,平哥兒最是穩重。適才平哥兒他娘也透出意思來了,我也推說要和你商量一下,沒有多說。咱們倒不要求門第,只要為白哥兒挑一頭可靠的人家。平哥兒現下有了功名,不日就上任的,這些年在咱們府裡住著,知根知底,看著不錯。只是我想著白哥兒這樣的,配了平哥兒總歸有些不捨得。且再論罷!”
賀圓這會卻另想起一事,笑道:“白哥兒今兒易了女裝,後兒那什麼南北談文論武大會,自然參加不得。還得讓人勾了她的名字,另換上別人去。”
婆媳兩人說話的當兒,唐世成正和周況道:“兩國比試是大事,咱們是一早就遞了要參加比試的人選名單,南昌國方面早前也遞過一份名單給我們,我瞧過了,蔣白還豁然在名單上。在今日之前,密使都沒提過蔣白是女娃,想必蔣白是今日才換裝的。現下她換了女裝,接下來可能就會叫人把她撤下名單,換上別人。咱們馬上讓國使遞摺子,只說聽聞蔣白是女娃,但咱們北成國也有女娃參加比武大會的先例,因此要求,無論蔣白是男娃還是女娃,先前既然參加過一次比試,這會又在名單上,就一定要出場這次的南北談文論武大會。”
太子妃人選
尚如貞從子母廟回到宮裡,換了裝,才坐下喝了一杯茶,外間就有宮女打起簾子稟道:“皇后娘娘,皇上來了!”
因南昌國人崇佛,今兒佛誕,百官也得了一日假,仁元皇帝難得的清閒了半天,這會進得尚如貞的殿中,待宮女們退下,他便笑道:“如何,廟裡可熱鬧?”
一提廟裡,尚如貞笑吟吟道:“母后和我本來禮佛消閒去的,誰料坐了一會兒,各位誥命夫人陸續進去請安,倒鬧的不安生。好在見到蔣白易了女裝,看著賞心悅目。聽說正充在前頭見到她著了女裝的樣子,呆站了好一會,想必上了心。”
尚婕畢竟是尚府的出嫁女,與尚府自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蔣白雖不姓尚,總歸是尚婕的孫女,也撇不清尚府這層關係。再加上將軍府與尚府本就連著枝,蔣白若做了太子妃,將來當上皇后,必不會坐視尚府沒落。況且,蔣白扮了多年男娃,膽識過人,這會易了女裝,自有一股迷人風采,比尚府裡那幾位資質平庸的姐兒更適合當太子妃。尚如貞想來想去,只覺太子妃之位非蔣白莫屬。只是尚太后之前的話總響在耳邊,心下猶疑起來,只怕尚太后先自己一步向將軍府提親。這會再顧不得了,向仁元皇帝道:“現下太子妃人選遲遲未定,不知道皇上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