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圖蘭一怔,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宇文仙兒居然對自己下逐客令。
只見她遲疑片刻,隨即淡淡一笑,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出屋去了。
隨著房門輕輕的閉合,錦被下陳天鬥那懸著的心才終於落了下來。
片刻後,他聽聞房間內除了宇文仙兒的呼吸聲,再沒有其他聲音出現,這才從錦被中探出頭來。
“她走了嗎?”陳天鬥向著門口掃視一眼,輕聲說道。
宇文仙兒沉默片刻,似乎剛剛薩圖蘭口中所說的,關於她母親的事情,對她的觸動很大,心中有些難以平復。
直到陳天鬥又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她在回過神來說道:“她雖然暫時離開了這裡,但我想一定在外面設下了結界,只要你一出去必定會被發現。”
陳天鬥聽罷眉頭一皺,低聲罵道:“這個女人還真是麻煩,難道我就不能踏出這門口半步了嗎?”
宇文仙兒思酌片刻,隨即說道:“明日清晨,你有一次離開這裡的機會,每天清晨都是我父王和大國師薩圖蘭向巫神禱告的時間,而他們所處的祠堂,完全與世隔絕,感覺不到外面的半點異樣,如果你想逃離這裡,只有在那個時候才有可能。”
噗通!
突然間,宇文仙兒的床榻上微微一震。
她轉過頭去,卻見陳天鬥向著床上倒去,似是要矇頭大睡。
見此一幕,宇文仙兒便是秀眉微皺,奇道:“陳天鬥,你要幹嘛?”
只見陳天鬥伸出手指挖了挖耳朵,閉著眼睛說道:“還能幹什麼?既然要等到明天清晨才能離開,現在當然要好好睡一覺,沒準兒下一次什麼時候能睡覺的都是個未知數了。”
看到陳天鬥這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宇文仙兒彷彿又回到了那一日龍陽城的客棧之內。
那一天,她穿著一襲紅色睡衣,亂髮脾氣,可是卻被陳天斗的葷笑話逗得前仰後合。
一切的一切,似乎還在昨天。
只不過,如今他們卻都已經發生了改變。
宇文仙兒目光溫柔的看了看陳天鬥,隨即淡淡說道:“陳天鬥,你知道你睡了一個姑娘的床,這意味著什麼嗎?”
“是要娶你嗎?”陳天鬥不假思索的說道。
宇文仙兒一怔,沒想到他居然會如此輕易的說出這句話。
而陳天鬥似乎也感覺到了宇文仙兒所想,苦笑一下,言道:“逼婚這種事,我已經遇到過了,恐怕這天地再荒唐的事,我都能夠承受。”
望著眼目閉合,就要酣然入睡的陳天鬥,宇文仙兒不禁暗自說道:“陳天鬥,這一年,你到底都經歷了什麼?如果我當初沒有離開你的話,或許…。”
然而就在宇文仙兒的注視下,躺在床上的陳天鬥卻已經是鼾聲大作。
此時此刻,雖然陳天斗的睡相有些不雅,但是卻讓宇文仙兒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久違的微笑。
南巫國雖然已經物是人非,但是在看到陳天斗的這一刻起,宇文仙兒覺得,似乎一切還存在一絲希望。
隨即她便也在陳天斗的身邊緩緩躺了下去,將絲絨錦被輕柔的蓋在了身上,與陳天鬥同床共枕。
她永遠也不會想到,自己與陳天斗的第一夜,居然是以公主和逃犯的身份度過的。
許久之後,宇文仙兒也已經漸漸睡去。
可是那一隻白皙滑膩的玉手,卻不知不覺間握在了陳天斗的手上。
這一刻,宇文仙兒臉上的笑意依舊,似乎這是她這一年來睡得最美的一覺。
可此時,卻有一雙眼睛早已醒來,靜靜的看著這個已入酣夢之中的少女。
陳天鬥靜靜的注視著身邊的宇文仙兒,似乎在她的笑容中雖然看到了一絲滿足,但同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