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早已是嶺南定下的下一任家主,他長相極為俊美,是少有的美男子,更兼之天資聰穎,無論是學識還是武功都無人可比。
在宋家,他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江湖,他也是英年才俊,到目前為止從無敗績,也得江湖人的尊敬、懼怕。
所以宋缺的性格可以說是高傲的、目中無人、孤高自賞。
但他這樣卻不是自負,而是對自己的能力有足夠多的信心,從不懷疑自己。
他不妄殺無辜,卻也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挑戰自己的權威、對他不敬,在宋家,從來不敢也不曾有人忤逆過他,更別提以這種口氣同他說話,對他無甚恭敬,也不惶恐、乃至害羞之類的情緒。
此女子、不,準確來說,她是一位絕世傾城的少女。
這少女情緒淡淡,面對他、好像與面對旁人沒有任何區別似的。
此刻若是別人同他這樣講話,宋缺恐怕臉色早已沉了下來,換做任何一個女子叫他抱他過去,宋缺非但不會理會,反而轉身就走。
可是眼前這少女開口,宋缺沒有拒絕,而是沉默地上前一把將她抱起,他挺直脊背,一手在其腰間、一手在腿彎,目不斜視,將少女抱去她吩咐的大石頭上坐好。
然後,宋缺再次遞出帕子。
月笙卻還是沒有接過來,他根本就是懶得將手伸出袖套,也想逗一逗眼前這個不苟言笑的少年。
他垂眸,將一直縮在衣襬下的腳伸出,腳上穿著白襪,卻早已沾染了泥濘,不止如此,露出的一截白皙小腿上也有一些泥點。
他道:“方才走過來時不小心踩到了泥坑,鞋子陷進去了。”
“你看,我的腿和腳都髒了。”
宋缺沉默,看了眼少女的腳又緊接著移開,頓了頓,低頭瞅了眼帕子。
所以,她難道是想讓他幫她擦乾淨小腿和腳嗎?
這、男女有別,女子輕易不能將腳給男子看。
為何這女子這般大膽,她難道不曉得,若是給一個陌生的男子看了腳,就必須得讓那男子娶回家嗎?
宋缺的手捏緊帕子,緊接著又鬆開。
他沒有說話,而是半蹲了下去,他的刀早就放在了地上,而那雙拿刀的手此刻正輕輕地捧起少女小巧的腳。
月笙的嘴角不禁勾起笑意,又馬上轉瞬即逝。
宋缺沒有瞧見,因為他這時正為他脫去白襪,再輕柔地用帕子將泥點擦拭乾淨。
那雙腳白皙不已、指頭泛著粉,被他託於掌心之上,他唯恐自己掌上的繭子會割破他的面板。
而這少女的腳也太過於冰涼了些。
她身體不好,所以身體冷、也極為怕冷嗎?
宋缺一直是虛虛地託著月笙的腳。
但待泥點全部都被擦拭乾淨後,月笙卻一腳踩入他的掌心,與其切實相貼。
宋缺的身體一下子變得僵硬,一腿半跪,猶如一具雕像:“你……”
月笙道:“不愧是練武的,你的手比我的袖套還要熱乎,我冷。”
他輕輕的一個冷字,宋缺想要離開的手驀然停頓下來。
宋缺抬眸,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月笙卻沒有回答他,反而笑了笑,竟傾身向前,倏地用手捏了捏他的臉,道:“你長得還真是好看。”
宋缺不躲不避,以他的武功,若是不想,早在月笙伸出手的時候就已經躲開了。
他雖然表情仍然如之前一般,但耳根卻悄悄地紅了。
月笙這時咳嗽兩聲,眉眼變得倦怠,聲音也低了下來,道:“我總待在莊子裡,日子無聊得緊,今天一個人偷溜出來,竟也走不了多遠的路,你抱我回去吧,我懶得走了。”
“你的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