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應看最終如願以償地見到神水教的教主,可卻沒有想到,金風細雨樓的樓主蘇夢枕竟然也在此處。
他眼神閃了閃,神色不明道:“教主這是何意?”
“我以為今日見面只有你我二人,怎麼蘇樓主也在這裡,難道蘇樓主和教主也有事相談?”
他心中不禁生出警覺,有種不好的預感:“既然教主和蘇樓主在談話,那我之後再來也可以。”
不怪方應看心生退縮之意,他從來都不是什麼驕傲自大的人,他的城府也不允許他如此。
他想要得到更多,就要小心謹慎的蟄伏。
因此在外人看來,他方應看是無害的、率真的。
但只有他自己知曉,他是什麼人。
他越發的忌憚神水教。
在將其舉薦給陛下之前,方應看以為神水教不過只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存在,就如六分半堂、金風細雨樓一樣,哪怕教主神秘,哪怕神水教說有求仙只能,他也沒有多放在心上。
可那日神子在高臺上祈雨,隨後方應看特地求證了一番,在得知那片烏雲竟真的是攜帶雨水一路向北而去後,他心中不敢置信,也越發覺得神水教深不可測,神鬼莫測、手段可怕。
但他既與神水教綁在了一起,就不得不繼續下去。
可自從蘇月笙在陛下眼前得了好,朝堂開始變換,蔡京的死居然只是一個開端。
他敏銳的意識到,神水教似乎在藉由陛下的手清理朝堂上的貪官蛀蟲。
傅宗書死後,就連那郭京都被神水教殺害於家中,對外只說是煉丹不小心/炸/爐而亡。
那麼接下來呢,是不是該輪到他方應看了?
為保全自己的性命,方應看可以暫時放下尊嚴。
但他還是做錯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來見神水教的教主一面,試圖探查他對自己的態度。
“慢著,小侯爺急什麼。”教主蒼老的聲音響起:“你來這裡不是有事與我相談嗎?”
“事情還沒說,怎麼就走了。”
方應看瞧了眼蘇夢枕,他立於一旁,分明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卻無法叫人忽視他的存在。
而此刻方應看似乎才意識到,怎麼蘇夢枕的面容神色好像較之前好許多?
他彷彿……不像是一個有重疾在身的人了。
但此刻也容不得方應看細想其他。
他道:“此事不急,可以稍後再談。”
“既然不急,小侯爺不妨先聽一聽我的事情。”
方應看略為蹙眉,疑惑:“教主何事?”
他就看著教主一步步走下臺階,道:“神水教與小侯爺合作,理應更加誠心才是,畢竟神水教能有今日,都是靠著小侯爺將神子舉薦到陛下面前,那麼,為表謝意,小侯爺想不想知曉我的真實身份?”
方應看先是一愣,隨即心臟猛地跳動一下。
然後他的心彷彿被攥緊一般,就像一隻
貓看見一個箱子,目前不知曉裡面有什麼,可能是尖銳殺貓的利器,也有可能是誘貓的餌食、或束縛住貓的繩子……
這貓明明可以轉身就走,可偏偏就是止不住那好奇心,非得伸出爪子去撥弄箱子。
現在方應看就如這貓一樣。
他想快些離開,但卻好奇極了神水教的教主到底是什麼人。
不等方應看回答,月笙已經動手除去偽裝。
他的聲音也由蒼老變回正常,待只剩一個面具要摘下來時,他道:“小侯爺,別來無恙。”
“不,應該說,我們才在宮裡見過面才對。”
伴隨著聲音結束,他臉上的面具也全然摘了下來。
蘇月笙!
方應看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