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盤,狗急了會跳牆,老夫認為,他們定然已經想好了對策了。”
蘇錦道:“大人思慮周詳,令人欽佩,照此一說,明日必然不是個安靜的一天,所以大人才召來李將軍以防不測;但不知明日草民能為大人做些什麼?”
晏殊微笑道:“你上次送的人犯和兩份供詞,我回信申斥你,你心裡一定不大痛快吧。”
蘇錦道:“那倒沒有,只是當時有些不解,但後來也就想通了。”
“你怎麼想通的?”
“在下認為,大人是不希望打草驚蛇,那證據不足以證明什麼,若是大人給我勉勵之語,我定然還會有所行動,這樣一來便極容易為其所察覺,反倒會壞事。”
“老夫確有此意,但這不是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聖上念及血脈之情,滕王自小跟皇上一起讀書,感情甚篤,聖上是下不了這個手啊。”
蘇錦心道:滕王都有不軌之心了,皇上居然還念及這些,真是好笑,這樣的皇帝歷史上可真是難得一見,印象中皇位爭奪往往比戰場上的廝殺更為兇險慘烈,下手之際根本不念什麼骨肉親情,仁宗如果這樣想的話,倒是個異類。
晏殊站起身來,負手走到門口,看著天井上方黑漆漆的天空輕聲道:“其實,你的那些證據跟皇上手裡的證據比起來就是九牛一毛,滕王的一舉一動都在皇上的監控之中,斂財養私兵,勾結官員,盤剝百姓,沽名釣譽等等的所為,皇上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想拿他早就拿了。”
蘇錦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原來這一切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可憐那滕王還以為這一切天衣無縫,自己還蒐羅證據忙的滿頭霧水。
蘇錦忽然有些可憐起滕王來,滕王就好像是光著身子行走在黑暗中,自以為在黑暗掩護之下他人看不到自己的醜態,殊不知皇上手中正掐著探照燈的電門,只要輕輕一按,頓時將滕王的光屁股曝光於天下,可是皇上就是不按,任由滕王扭。臀甩腿的折騰。
為滕王悲哀之餘,蘇錦也深深的感到不寒而慄,這一切超出自己的認知,細細想來,仁宗也並非善類,他監控著趙宗旦怕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自打親政開始便對趙宗旦有所防備;那麼他不動趙宗旦的理由便有些惹人懷疑了。
照晏殊說來,是皇上念及親情,不願傷害滕王,做骨肉相殘之事;但蘇錦大膽的做了推測,皇上怕是在等合適的時機而已,趙宗旦養私兵、盤剝百姓這是事實,但身為皇室的王爺,這點罪名還不足以致他於死地,徹底清除這個威脅的時機便是等他反叛,以叛逆之罪抄家斬殺即可一了百了,也可堵住天下人的口。
一切的主動權都掌握在皇上手中,他可以隨時透過手段來逼迫滕王狗急跳牆,就像此刻抓住這個機會將唐介調任一樣,唐介一走,便等於滕王精心構築的堤壩開了一道豁口,漏洞會越來越多;滕王要忙著堵住各種各樣的漏洞,重新把亮起的燭光一一吹熄,隱沒在黑暗中,當他無法完美的掩飾住漏洞的時候,便是鋌而走險之時。
皇上之所以隱忍不發的另外一個原因極有可能是因為突發的西北戰事,元昊的突然稱帝,讓仁宗暫時放棄了對滕王的施壓,皇上不願意內禍外患一起發生,那樣會在應付之時出現意想不到的狀況,趙宗旦也因此安安穩穩的過了三年的好日子。
仁宗在這個時候選擇了施壓,定然是西北的戰局到了穩定的時候,攘外無虞,安內就必須要進行了。
蘇錦一番分析,把自己分析的一身冷汗,若是自己的猜測是事實的話,人心也太叵測了些,於是他莫名其妙的忽然問道:“大人,西北的戰事是否接近尾聲了呢?”
晏殊轉身看著蘇錦,疑惑的問道:“你怎麼會突然關心西北的戰局呢?”
蘇錦尷尬一笑道:“隨口問問而已,若是機密,大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