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適應了昏暗閃動的光線,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影嚇了他一跳。再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張何暮蘭與艾佳的合影,就貼在正對樓梯口的那面牆上。
這是墨年見過的最小的房間,除了一張單人木床外只有一張破舊的書桌,書桌上佈滿灰塵,顯然多年沒有人來打理。
他小心的過去拉開中間最大的那個抽屜,裡面散落了一些女孩子的小玩藝,由於年代久遠,鏽跡斑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他又去拉開左邊的抽屜,裡面擺放著些零碎的文具用品。看得出何暮蘭是個十分節儉的孩子,一些漏墨的鋼筆她還保留著,滲得抽屜底部黑乎乎的一片墨跡。
只剩最後一個抽屜了,墨年有些期待的拉開它,裡面整整齊齊的堆放著各類本子紙張。最裡層那一打全是類似獎狀似的東西,其中有兩本乾淨沒用過的筆記本是三好生獎勵品,何暮蘭沒捨得用,珍藏了起來。另外一打是她手抄的筆記,有詩歌、歌詞,小女孩的情緒之作等等,再有就是幾張相片,都是與艾佳的合影,以及那張三人照。
看來,何暮蘭並不是一個外向的女孩。
從這些遺物中,墨年推測到。
重新環視了一遍這巴掌大的小房間,他希望能再發現些什麼,可這地方一目瞭然,不可能藏得住東西。除非……
視線落在了書桌上,他蹲下身子,伸手向桌子底部探去,摸索起來……很快手上就感覺到不一樣的突起。輕輕用力一扯,一團東西就落在了手上。
閃爍不明的燈光中,墨年將手中那個可疑的塑膠袋開啟,薄薄的幾張東西掉落出來。他將它們一一拾起,展開來看。
幾張生日賀卡,一封信,還有一張醫院的診斷單。
那封信上面的署名是屈言冰,而且又是一封才情並茂的情信,上面所署的日期是在艾佳那封之後。
這個屈言冰怎麼回事?同時追求這對好姐妹?墨年不屑的扯動嘴角,接著又去看那份診斷單。
上面內容顯示何暮蘭被確定為已懷孕一個多月。
咯咯……咯咯……
木樓梯上傳來扭曲的響動聲,有人上來了。
墨年連忙將這些東西重新放進塑膠袋裡包好,扔抽屜裡,剛剛完成這些動作,一顆頭從樓道口鑽了出來,四下張望了幾眼才幽幽的盯著墨年說道:“你還要弄多久?我馬上要出門買菜。”
“已經好了,這個,我可以拿些東西回去研究嗎?”
“有什麼好研究的?人都死這麼久了,再查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何父話是這麼說,但並沒有多加阻攔,甚至表示讓他隨便拿,反正這些東西很快就要因為房子的拆遷而毀掉。
墨年拿著那個袋子及一張三人相片離開了何暮蘭如巖洞一般的房子,臨行前,他回過頭望了眼臥在床上的何母。她的眼睛微睜,穿過半掩的房門靜靜的看著他,眼中似乎藏有許多東西,讓人心裡涼餿餿的。
“走吧!我還要買菜。”何父催促道,墨年不再多想,轉身大步離開。
透過電話,局裡的同事幫墨年查到了名叫屈言冰的男人居住地,上海。
他趕到上海時正是晚上,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去找屈言冰,由於事先電話聯絡過,所以不需要過多的說明。
屈言冰已年近四十,但看上去卻還很年輕,英俊的外表使得充滿自信。這時,一箇中年女人從內屋走了出來,看見墨年時愣了一下,驚訝道:“墨警官。”
墨年也意外的望著她,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女人是201室第一個死者董言的母親,她怎麼會在這裡?
“你們認識?”屈言冰來回在他們臉上打轉道。
“他是負責調查言言案子的墨警官。”她說話時臉色不太自然,顯然跟屈言冰的關係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