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他對我們下藥在食物裡面的懷疑寫進報告中,再加上確實也沒有證據可以說明,所以好友才幫他隱瞞了下來,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夏彤玲注視眼前的高大男人,眉頭緊皺,趁他失神時低頭看看了手腕上的老款愛琴表,眼珠子轉了一下,輕嘆口氣,又繼續接著說道:“其實說句實話,聽到你提出的觀點時,我的確有所觸動,因此當丁潔醫生被確知看完書後沒有受到暗示時,我們依然做了進一步的調查。”說完她轉身往床頭的矮櫃走去,拿起擺放在上面的一本綠色檔案袋,從裡面抽出厚厚一份資料遞到墨年的面前。
盯著那幾份佈滿密密麻麻墨字的檔案,墨年突然心生恐懼感,害怕面對現實的心理,差一點兒讓他沒有勇氣接過來。
“看看吧!希望看完後,對你的病情會有幫助。”夏醫生那雙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眸幽幽的看著他,手中的資料進一步朝他逼進,當然,她的舉止十分小心,時刻不敢忘卻自己所面對的是一個精神病患者,隨時有可能突然攻擊。
墨年掙扎幾秒鐘後接過檔案,上面全部都是每一個“旅鼠”的詳細資料,姓名、年齡、職業以及發病時所處的環境、時間等。
夏彤玲喬裝無事的去倒水喝,不動聲色的遠離了墨年的有效攻擊範圍,同時一邊用喝水來掩飾對病患的觀察。讓她感到意外的是,從對方的眼神、舉止和語言組織能力來看,都不像是個有心理疾病的人,思維清晰而有條理。再從他成功逃出守衛森嚴的精神病院,第一時間找到自己所在地的種種行為可以看出,這個男人很理智,至少目前為止是這樣。這讓她很費解,難道說……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越是瞭解到檔案裡面的內容,墨年越是心虛。的確,如果按照他的推論,是由《自殺手冊》引起的話,那麼這些病患應當是在看見那本書最後一頁時出事。可他自己當初也是調查者之一,心裡十分清楚,這些人中有的是辦公室的白領,有些是學校裡的學生,甚至還有些是公務員。雖然發病時間大多數是在晚上,但白天也同樣出現過病例,這種種都跟他的推斷不一致,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呢?
雙手無力的下垂,墨年茫然的望著夏彤玲,就像找不著回家道路的孩子,不知該何去何從。
“回去吧!回去接受進一步治療,你要對我們醫護人員有信心,同時也對我有點信心好嗎?我一定會把真相找出來的。”夏彤玲無比同情的看著他,“你現在想逃也來不及了,我的同事已經到了樓下,三分鐘後我再不下去,他一定會在前臺給我電話,然後……”
不需要多說,墨年已經十分了解她的意思,他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就在夏彤玲正考慮是否要再進一步勸說時,電話鈴聲打破這噬人的靜寂。
墨年機械的扭動脖子,盯著那部遽響的電話,夏彤玲警惕的看著他的眼神,時不時掃幾眼電話,兩人似乎都在拿不定主意,尖銳尖耳的鈴聲在這窄小的空間裡一遍又一遍……
“接電話吧!”墨年突然無力的說道。
夏彤玲暗自鬆了口氣,這是她所期待的結果,至少面前這位令她有好感的年輕人還有救,她暗暗壓下雀躍的心情,沉著冷靜的走過去,“我會在他們面前為你說好話的,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親自為你診斷。”她飛速的說完這句話後拿起電話,喂了一聲,在聽到對方的聲音後,面部表情有了奇怪的變化。
墨年心感不安的望著正在聽電話的夏彤玲,從對方時不時瞟過來的眼神,以及那凝重的表情上,他在考慮是不是該趁現在逃走,也許還來得及?
“等一下!”看出了他的意圖,夏彤玲突然高聲阻止道。“不,不是對你說,嗯!好了,我知道了,我會盡快過去。”她匆忙結束電話後,神情複雜的注視著墨年,雙手激動的微微顫抖輕聲說道:“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