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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臣下應當頌揚君王,是很明白的了。

【原文】

60·3儒者謂漢無聖帝,治化未太平。《宣漢》之篇,論漢已有聖帝,治已太平。《恢國》之篇,極論漢德非常,實然乃在百代之上。表德頌功,宣褒主上,《詩》之頌言,右臣之典也。舍其家而觀他人之室,忽其父而稱異人之翁,未為德也。漢,今天下之家也;先帝、今上,民臣之翁也。夫曉主德而頌其美,識國奇而恢其功,孰與疑暗不能也?

【註釋】

《宣漢》:指本書《宣漢篇》。

《恢國》:指本書《恢國篇》。

右:據章錄楊校宋本當作“古”。

先帝:死去的皇帝,指漢明帝。今上:當今皇上,指漢章帝。

【譯文】

儒者認為漢代沒有聖明的帝王,統治教化尚未達到天下太平。《宣漢篇》中,論述了漢代已經有了聖明的帝王,國家的治理已經太平。《恢國篇》充分論述了漢代功德非同一般,確實超過了過去所有的朝代。表彰頌揚功德,宣揚稱頌皇帝,《詩》中寫有頌詩,這是古代臣子的職責。拋開自己的家而讚賞別人的家,輕視自己的父親而頌揚別人的父親,不能稱為美德。漢朝,就是當今天下人的家;已死的漢明帝和當今皇上,就是老百姓和臣子的父親。知道君王的功德而稱頌他的完美,看到漢朝的傑出而表彰它的功德,這和那些愚昧而不能這樣做的人相比,誰高明呢?

【原文】

60·4孔子稱:“大哉,堯之為君也!唯天為大,唯堯則之。蕩蕩乎民無能名焉。”或年五十擊壤於塗。或曰:“大哉,堯之德也!”擊壤者曰:“吾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堯何等力?”孔子乃言“大哉,堯之德”者,乃知堯者也。涉聖世不知聖主,是則盲者不能別青黃也;知聖主不能頌,是則喑者不能言是非也。然則方今盲喑之儒,與唐擊壤之民,同一才矣。夫孔子及唐人言“大哉”者,知堯德,蓋堯盛也;擊壤之民雲“堯何等力”,是不知堯德也。

【註釋】

蕩蕩乎民無能名焉:參見54·15注。

擊壤:參見19·13注。

引文參見晉皇甫謐《帝王世紀》、本書《藝增篇》。

乃:當作“及”,下文“孔子及唐人言大哉者”可證。

乃:當作“皆”,章錄楊校宋本亦作“皆”。

喑:《類要》二十一引“喑”作“瘖”,下同。《說文》:“瘖,不能言也,從疒,音聲。”

【譯文】

孔子稱頌說:“真是太偉大了,堯這樣的君王!只有天最偉大,只有堯能夠效法它。堯的功德浩大無際,老百姓不知道如何稱頌他才好。”有位年紀在五十歲的人在路上作擊壤遊戲。有人說:“真偉大呀,堯的功德!”擊壤的人說:“我太陽出來就幹活,太陽落山就休息,挖井而飲用井水,耕田而食用糧食,這裡邊堯有什麼力量呢?”孔子及稱頌“真偉大呀,堯的功德”的人,都是瞭解堯的功德的人。經歷了聖明之世而不瞭解聖明的君王,這就像瞎子分不出青色黃色一樣,知道有聖明的君王而不能稱頌,這就像啞巴不能說明是非一樣。這樣說來,當今的又瞎又啞的儒者,和唐堯時代擊壤的老百姓,才智是同樣的低劣了。孔子和唐堯時代稱頌“真偉大啊”的人,是因為了解堯的功德,因為堯的功德確實很偉大啊;擊壤的老百姓說“這裡邊堯有什麼力量”,這是因為他不瞭解堯的功德啊。

【原文】

60·5夜舉燈燭,光曜所及,可得度也;日照天下,遠近廣狹,難得量也。浮於淮、濟,皆知曲折;入東海者,不曉南北。故夫廣大,從橫難數;極深,揭厲難測。漢德鄷廣,日光海外也。知者知之,不知者不知漢盛也。漢家著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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