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月臉上笑容驟然消失。
“長寧侯,你心中明明清清楚楚,二十板子就能打殘一個人。”
長寧侯抬眸看著她,神情中盡是忐忑與茫然,完全不知道江昭月想要說什麼。
江昭月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
見長寧侯,她這個所謂的爹,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不由冷笑,目光一寸寸結冰。
“是啊,二十板子就能打殘一個人,我想問問長寧侯,當初我在江玉凝及笄禮上認親的時候,為何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侯夫人說要將我拖出去打二十板子,一句阻止的話都沒有?”
“長寧侯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我殘了死了?”
長寧侯忽的冒出一身冷汗。
他的思緒回到及笄禮那日。
那個時候,江昭月突然衝出來說自己才是嫡女,他的確驚到了,嚇到了。
當時聽到侯夫人讓人將她拖出去打二十板子時,他有一瞬間的猶豫,想要阻止。
可想到阻止的代價,便是凝兒的身份可能會被揭穿,他藏外室的事情也有可能被揭出來。
便沒有動,冷眼看著事情發展。
甚至有過這個大字不識的東西死了倒也乾淨的念頭。
可眼下被江昭月說出他當時的想法,他卻不敢承認。
“你胡說什麼?板子不是沒有打嗎?無論你是嫡女還是庶女,都是我的女兒,你要是真被打板子,我不會看著不管的。”長寧侯不耐煩的說道。
他心裡想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江昭月冷笑著。
虛偽,謊言,欺騙,懦弱。
他不會管的。
因為,她已經經歷過了。
她也很不幸的被打殘了。
殘了之後,不是親人的心疼,而是隨處可見的鄙夷。
“金蝶,拉開他,打!”
“是,小姐!”
金蝶同先前一樣,單手拉起長寧侯,扔到一旁。
早已準備好的壯碩僕婦們,操著板子,一下下砸在蘇氏屁股上。
沒打幾下就見血了,長寧侯心疼地不行。
“夠了!夠了!夠了!”
“江昭月!我說夠了!”
“剩下的,本侯代她受罰!”
江昭月冷冷瞥了一眼,蘇氏口中已有鮮血,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停!”
她還不想蘇氏這麼輕易就死去。
蘇氏,還沒有經歷過,何為絕望。
怎麼能就這樣死了呢?
接下來,先讓她嚐嚐絕望的滋味是如何的。
江昭月下令後,打板子的僕婦停下了。
僕婦下手絲毫沒有手軟,這樣以為同侯爺有了一夜,就假裝懷孕進侯府的賤人,打死也不為過!
長寧侯掃視著這院中,全都是江昭月的人,他堂堂長寧侯,竟然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
長寧侯暗恨自己無能,格外心疼被打的吐血的蘇氏。
“雲妗,你別怕,剩下的板子,本侯代你受!”
江昭月拿帕子掩住鼻子,這才是人血的味道,真難聞啊。
“可別,我可不敢打長寧侯,一頂不孝的帽子壓下來,我可受不起。”
金蝶暗暗挑挑眉。
最孝的,可不就是小姐了?
要不銀蝶幹嘛去了?
長寧侯聽見江昭月這樣說,死死抱住了蘇雲妗。
“無論如何,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她一分一毫!”
“侯爺,是、是妾身命苦,妾身,不能再伺候侯爺了,只願來生,還能與侯爺,再續前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