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身子輕便,卻敵不過匪徒眾多,雖弄得雞飛狗跳,卻也將他捆綁著扔進了囚室裡。
看著滿嘴塵土的伍夢寒,花瞳笑著上前扶起來,說道:“我爹爹是附近著名的土匪頭子,殺人如麻,你卻也不怕他,竟還敢與他對著幹,當真不怕他殺了你?”
伍夢寒起了身子,吐乾淨嘴裡的黃泥,笑道:“蠻力誰還沒有?那有什麼可怕的。那些背後放箭,暗中使壞的人才叫可怕。”
花瞳笑了笑,卻良久沒有再說話,舉著看似深沉的腦袋,透過盡是鋼鐵鑄成的囚室看向不知什麼地方,過了許久才喃喃的說:“你現在將我關在囚室裡,豈知道我心中到處都是牢籠?天地鋪就成舒適的牢房,然後用安逸囚禁著所有人,用**讓人變得自私,用名利劃開各自的面具。渴望著翱翔在天邊也只不過是用細索控制住方向,看到的光明不過是通往另一扇牢窗的捷徑,夢見的自由自在不過是離開天地後無法生存的追求……”
伍夢寒有些聽不進去這些話,打斷花瞳,用一副嚴肅的面貌說道:“你未免有些太悲觀了,年紀輕輕的,怎麼會有這般的厭世?”
花瞳似是被伍夢寒的話驚醒,這才轉頭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與他說道:“如果天方地圓是皇天給人做的囚禁,你是衝破枷鎖,還是調整自己的心情,做一個積極樂觀然後和別人一樣,安於被關在這個足夠大,讓你我感覺不到的牢獄裡?”
這算是一個什麼問題?土地足夠寬廣,踩在上面,想去哪裡便可以去哪裡,想怎麼囂張跋扈為所欲為都可以,天空也足夠遼闊,任憑著想要飛翔的人去暢遊其中,那青天白雲,任憑你去觸控和觀賞。既然有了這些,那便去追尋自己想要的自由或是實現自己的想法,哪裡來的牢獄一說?伍夢寒不會和花瞳一樣覺得,是因為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沒有太多時間坐在那裡瞎想,不過現在伍夢寒倒有了不少時間。
“這片土地這麼大,你有去過每一片地方嗎?其他地方的美麗和不可思議你都見過麼?還有太多的未知和冒險等著人們去完成,哪裡有時間去想別的事情。”
“未知和冒險?每一片地方都一樣,用花草樹木堆砌成不同的樣子,然後和別人說那裡的風景不一樣,這是多麼愚蠢的欺騙。”花瞳似是被伍夢寒說的越有精神,情緒越說越變的低落。
伍夢寒聽了花瞳的話,眼睛裡突然亮起一絲光來,笑著與花瞳說道:“比如說這片枯木林就不錯,長著不會著火的樹,卻住著一群玩火的人,每天過著豐富的生活,還是挺不錯的。”
“是啊,每一天都是起床、打劫別人、吃飯、睡覺,一樣的陽光,一樣的微風細雨,一樣的一樣卻一直持續著,讓人崩潰和感到無藥可救。從幾年前進入這片枯木林開始,每天和別人爭鬥,然後一個人喝茶,真是美好的生活。”花瞳的眼神已經開始迷離,不知道在看什麼。
聽了這番話,伍夢寒忙接了過來話頭,“不是的,雖然每天過的看似大同小異,其實其中暗藏著許多讓人興奮的東西,比如說喝茶。喝茶是一門不錯的學問,什麼時候採摘,什麼時候烘焙,放多少茶葉,用溫水還是熱水,煮多長時間,這些都是需要好好的探究的。”
說到茶葉,確實是花瞳為數不多幾個感興趣的東西,所以當伍夢寒說到這些東西,花瞳終於將看向其他地方的眼神轉到了伍夢寒身上。“不錯,在這個重複、重複、一直重複的世道里面,也就只有喝茶的學問還能讓人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伍夢寒卻又說,“不是的,除了喝茶,還有許多的東西,比如詩詞文章,幾個平凡的字就能湊成一句不一樣的句子,豈不是很神奇?幾筆濃墨就能寫出不一樣的世道,豈不是很耀眼?所以在這個已經足夠亂七八糟的土地上,不能看你需要什麼東西,而要看你有什麼東西。”
“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