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遠靜靜地站在那裡似在沉思著什麼,又似在追憶著什麼,一把七寸長的血紅匕首在他右手邊輕輕地似垂下,又似要飛起,依舊閃爍著奪目的光華。
沉靜!長時間的沉靜,人們還未從那瑰麗的夢中醒來,有人曾說過:“神聖只因不能追求,美麗只因過於短暫”;此時此地誰又還能說些什麼?春窗苦短,酒盡更殘,當也不過如此吧?
“彩虹匕!”突然有人驚呼!
不錯!若非是彩虹匕,又怎能有那漫天的煙雨?若非是彩虹匕,又怎能有那挽不住的綺麗?張秋遠回過頭來輕輕地看著那女子,那女子也靜靜地看著張秋遠;劫後餘生的戀人最是感動,狂風驟雨後的平靜最是美麗;即將擁有的失去是痛苦的,然而重新擁有即將的失去又是何等的幸福!也無怪當年“海心逸士”以柳月兒威逼沈西樓出手後,沈西樓曾感慨地道:“紅樓隔西相望溼,最是銷魂彩虹匕!”前人如此,後人如昔,千古不變的是情思!
齊過佛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老夫明白了,老夫明白了,彩虹匕就是彩虹匕,又何必一定要有秘笈?老夫沒輸!老夫沒輸……”
他哈哈大笑著倒下,然後死去,五體貼地,再厲害的人死後也跟別人是一樣的,沒有什麼特別,齊過佛也一樣。
“不錯,你今天沒輸,當年的‘海心逸士’也沒輸,可我不會心中有愧,當年的沈西樓也不會!”張秋遠說完,看了齊過佛一眼,緩緩挽住那女子的手臂向外走去;他的步履依然是那樣的堅定、沉穩、跟來的時候一樣,沒有一絲的改變。沒有人挽留他,也沒有人阻擋他,他們的前面依舊空無一人,有的,只是先前的十五具屍首。
天冥宮中的人已毫無鬥志,突然黯黯地四散離去,薛沉香的人竟也不阻攔,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感。全場中惟一還在拼殺的兩對兒是天冥老怪與金萬里和薛沉香與何天棄。猶在遠處拼命地狠鬥著,似對這邊的事一無所知。
何天香手中的暗器早已射完,張秋遠來的時候,他沒說什麼;走的時候,他也沒說什麼;因為他知道:“有些人來,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什麼事,做到何時為止,都有他自己的限度,你不能管,也不必管!”
“你為什麼不叫住他?”婷兒不由問道。
何天香卻笑了:“因為這裡不是留他的地方。”
“那留他的地方是哪裡?”婷兒不由問道。
何天香又笑了,卻不回答。
“你不知道?”
何天香是知道的,留他的地方是“故園”。那是一個只有兩個人的地方,是容不得別人站下一隻腳的,何天香突然也有些神往。
突然遠處一聲大震,就聽一陣風呼嘯而過,把婷兒刮出三尺,天冥老怪不知從何處一臉塵土地跳了出來,雙手一拉鐵籠竟硬生生地拉彎兩道鐵柵,伸手就朝何天香的脈門抓來。何天香大驚,一掌打出。嘭!天冥老怪胸口捱了一記重掌,卻一把扣住何天香的脈門就跑。
婷兒跌得鼻青臉腫,一爬起來見天冥老怪拽出何天香,不由大急叫道:“快攔住他!”
韋笑河立即一刀砍出,天冥老怪卻是怒吼一聲,一袖拂出,將韋笑河連人帶刀拉飛數尺,接著飛奔。
薛沉香一見大驚,竟也不顧何天棄在身後,飛身一劍猛刺。天冥老怪卻將何天香往前一推,迎向劍尖。
薛沉香大驚,連忙收劍,伏下身子一個貼地十八滾從二人腳底下滾過。待再抬起頭來時,不但天冥老怪、就連何天棄也沒了影子,天冥宮的人更是一個也不見。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待大家醒過神來為時卻已晚。
薛沉香站起身子,只恨恨地看著天冥老怪消失的地方直跺腳。
“何大哥又被他抓走了,你為什麼不攔住他,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