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斤多點的麵包,只能剛夠一個大人吃飽,而孩子其實吃得並不比大人少,如果有孩子的人家,就不夠了。
程千尋暗暗嘆氣,不用過多久。當斯大林格勒保衛戰時,德軍採取了封鎖措施,餓到很多人撕下家裡的牆紙,刮上面的用麵粉做的漿糊。而糖已經賣到黃金的價格。甚至有人開始挖米店和糖店門口的泥土,因為裡面可以摻雜著米和糖,表層的泥最貴,隨後下面每一寸泥都有不同的價格,一直挖到了一米深。有的家庭將二個孩子的食物全給一個孩子吃,這樣也許還能活下來一個。糧食是需要送去給戰士吃的,而那些軍人也不時餓著肚子打仗。餓死和被炸死的人數,都差不多了。
男人的話題無非就權利和女人,這裡的軍官也是如此。聊著聊著,總是會扯到柏林,扯到柏林就會扯到高階官員那裡、隨後就扯到人種問題,時候扯到女人身上。
“黃種人就是鼻子不高、臉龐太大了點,其實看看還能混混,也有身材還算可以的。”一個軍官多喝了幾口,眼睛瞧著程千尋:“這位東方女士,你那裡的女人都象你一樣,還是身材比你矮?”
這話要小心點說,程千尋想了想後才回答:“有高也有矮。”
“高的不多!”一個軍官笑著:“我去過,象她這樣的算是高的。”
那時神州正在打抗日,飯都吃不飽,人怎麼可能發育得好。歐洲直到近代,才因為吃飽了飯平均身高猛地往上漲。程千尋總不能說得什麼賭氣話,破壞了這個“高貴人種”的自豪感。
那麼用另外的方式吧,程千尋微笑著道:“其實我們那裡人的身高還不如古代。出土的兵馬俑,證明二千多年前的秦朝,男性身高就達到一米八。三國時呂布身高二米多,教書的孔子身材也在一米九以上。”
這下引起了軍官的好奇:“那怎麼會越長越矮了?”
“是戰爭。”程千尋平靜地道:“自從有文明開始,五千年來就一直在打仗,黃帝炎帝一直打到現在。每次戰爭,都會有大量的俘虜,人是幾萬幾萬的殺,秦國一下子坑殺了趙國九萬士兵,更別談其他的。成吉思汗的所謂上帝之鞭,歐洲人也領教過的,所過之處反抗的屠城。冷兵器時代,凡是身材高的,往往是頭一批要殺的,個頭矮的反而有更多的活命機會。”
軍官們靜靜地聽著,隨後猛地笑了起來:“還真有意思。”“但說得也是挺有道理的。”
對於熟悉歷史的,更是聊起如果成吉思汗晚點死的話,歐洲會變成什麼。
不要說成吉思汗,哪怕是秦始皇,如果擁有明朝鄭和的船隻,足夠能遍全世界。而鄭和,是以和平為目地下西洋的,如果象元朝那麼好戰,早就沒得混了。
斯內德看著她,嘴角微微揚起看著:“所以你比他們更明白生存的道理是嗎?”
程千尋帶著幾分無奈:“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句話幾千年就有了,古代如此,今還是如此。”
那個黨衛軍軍官眼睛斜眼看了看她,隨後將目光轉向了其他人。
程千尋也知道,也許在別人眼中,她為了活命勢利又懦弱,但她必須要活下去,並且帶著隊友一起活下去,為了不僅僅是她還有其他的,這就是責任。有時責任是如此的沉重,死反而變得簡單,活著才是最為艱難的。
躺在床上,她怎麼也睡不著,而外面的雨還在下,滴滴答的。必須要睡,否則明天早上就不能早起。
又是一個雨天,雷格爾將斯內德和黨衛軍軍官順路送回營地後,下午時進入她的房間。
看著桌面上堆著的正在縫製棉衣,而一旁床上放著帽子和棉鞋的圖樣,雷格爾揮了揮手,讓在旁邊幫忙的娜塔莉出去。
等四下無人時,雷格爾微微皺眉:“你做這些能用上嗎?”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