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後,她走到視窗,開啟了窗透透氣。遙遙看去,在營地鐵絲網外面,有幾個俘虜正在士兵的看管下,將屍體放上馬車。堆積如山的屍體,至少有三四百人,密密麻麻地壘在那裡,形成了一個“人”垛。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一直要到大反攻為止。
相比起來,她是那麼幸運,如果此時她正在莫斯科,忍飢挨餓的同時、頭頂是不斷呼嘯而過的炮彈,時不時還在身邊落下炸開花。
有敲門聲,是斯內德和雷格爾結伴叫她去用早餐。
“等等!”她轉身回去拿了針線,遞給了斯內德:“我用好了,謝謝。”
斯內德的眼睛卻一直往她縫補好的胸前紐扣看,目光一如冰冷,可總覺得有點不自在。他緩緩道:“先放在你這裡,吃完早餐後再說。”
牛奶、麵包、蜂蜜、燻腸,早餐相對來說比午餐和晚餐簡單,可對於外面根本沒有食物,一天可能只供應一二頓的俘虜來說,他們中很多人願意用槍斃來換取那麼一頓飯。
軍人吃飯都是風捲殘雲,斯內德和雷格爾很快地就吃完了,坐著喝咖啡。看著她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的吃著,斯內德問道:“程小姐在你這裡多久了?”
“就比你認識多二天而以。”雷格爾看了看她,補充著:“可總覺得她是個可以信賴的人,懂道理,不象有些人那麼傻。會的東西也多,有時能帶來驚喜,所以留著就當是多一個臨時的助手吧。”
斯內德嘴角微微揚起,看著程千尋一口口慢悠悠地吃著早餐:“顯然她在這之前沒捱過多少餓,是有錢人家的。”
雷格爾認可了,還很會意:“她家是醫生,第一天我看到她連燻肉留在盤子裡就知道家境絕不差。如果是其他人,早就狼吞虎嚥的吃了。”
“醫生?”斯內德來了興趣:“到處都缺醫生,這裡也不例外,她會醫術嗎?”
雷格爾看著她,程千尋也只有先放下手中的麵包:“我不會,我家的醫術特別,並不是每個家族成員都會的。”
“噢,那是什麼醫術?”斯內德更好奇了,綠眸閃亮著:“骨科、外科、中醫藥?”
雷格爾左右看了看後,輕聲道:“起死回生術。”
斯內德一愣,隨即笑了起來:“起死回生,有這樣的科目嗎?”
程千尋看著斯內德,很嚴肅地道:“有,我就是死了以後又活過來的,所以我和常人不同。”
看到她如此的嚴肅,而雷格爾一臉的凝重,並不是開玩笑的樣子,斯內德笑容漸止,好似有所觸動,但沒將話題繼續下去。而是和雷格爾開始聊前方莫斯科仗得如何的事情。
在走廊上,程千尋對著雷格爾使了個眼色,各自回房後,雷格爾到底是個聰明人,不一會兒就來了。
程千尋立即質疑:“你怎麼到現在還沒和斯內德說?”剛才的談話,顯然斯內德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能說。”雷格爾也直截了當:“斯內德為人多疑,告訴了,他不相信的話,我就等著被他檢舉揭發後審查吧。到時,我們怎麼去解釋?”
程千尋想了想,很有信心:“他不會,因為他和我們一樣特別。”
雷格爾細細想了想,還是搖頭:“不行,只有慢慢來,讓他自己找出答案,比我們直接說給他聽更有信服力。你也看到了,什麼時候最後都瞞不過他的。”
是呀,真是個厲害的角色,程千尋長長吁了口氣,坐在了椅子上。
此時有人敲門,是斯內德。他敲完直接開啟門,看到雷格爾站在,而程千尋坐著,左右看了看後對著程千尋道:“有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效勞?”
“非常樂意。”程千尋趕緊地站了起來,被納粹徵用應該是無上的榮光,哪怕叫她去死,用屍體去填萬人坑的空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