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到三戶了。昨天來了四個蘇軍偵察兵,一來就找吃的,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刮的,德軍來一次刮一次。正好有一隊德國兵也過來,兩方打起來,家裡的玻璃窗都打碎了好幾塊,結果留下幾具屍體。”
老頭扭頭對著屋子轉彎地方:“還放在那裡。”
“屍體其實是個好東西。”程千尋很實在地道:“蘇軍早晚會過來,到時你們把屍體交給他們,也許能換點吃的。期間實在太餓的話,這也能充飢。”
老頭聽到此話很平靜,看他比上一次的氣色反而好了很多。程千尋好似明白了什麼,也不用提醒了,對方應該全都知道,而且正在這樣做,於是說了一聲失陪就轉身走了。
老頭一手拿著繫著魚的細麻繩,一手緊緊地捂緊他的大衣,微微佝僂著身體回去了,並輕輕關上了房門。
東西全部搬進去了,壁爐裡也生起了火。人多就是好辦事,程千尋走到壁爐前,接下手套搓著手。她體質比較寒,手經常冰冷的,不能馬上烤火,否則手上的凍瘡會流黃水。
那個中尉用疑惑地目光看著魯道夫:“你的父母在集中營?”
魯道夫苦笑著:“我父母能在集中營裡就好了,他們早就死了。”
原來是胡說八道,中尉立即就明白了,帶著惋惜地道:“那為什麼還要送那老頭魚?”
程千尋手搓得差不多了,坐了下來,敞開棉衣對著壁爐:“如果不想晚上有人在外面封死大門,放火燒了這房子,要麼送點吃的,要麼就將這裡的人全都殺了。集中營裡已經死了幾百萬,戰場上死了幾百萬,以後還要死幾百萬人,少殺一點吧。”
屋子裡寂靜無聲,幾百萬,幾百萬,這個數字哪怕是在七十年後的地球,也是如此的恐怖。在幾個月前,看得最多的對方大批大批的人死,哪怕沒有觸動,當死亡輪到自己頭上時,就會有深刻的體會。
程千尋站了起來,無奈地將棉衣釦子在扭上:“魯道夫,還有誰想學打獵的一起走。”
趁著天還沒黑,趕緊地駕著雪橇去旁邊的樹林裡下幾個套子。雖然人多好辦事,但人多吃得也多,這下口糧只剩下不到二天的了。
回到屋裡,雷格爾已經讓剩餘的人將肉湯給燒上了。剩下的小麥粉最多夠吃二頓,在後天還沒有斷糧前,必須要弄點吃的了。
屋子裡都是喝肉湯麵糊的聲音,程千尋將手中的麵糊,往斯內德的碗裡倒了一點:“你有傷。”
斯內德說了聲謝謝,接受了。麵糊的量只勉強餬口,加上這段時間缺衣少食,如果想要身體儘快恢復,只有多吃一點。
程千尋又往雷格爾碗裡倒了點:“你個頭高。”雷格爾也接受了。
看著戈登和魯道夫,她又往戈登碗裡倒了一些:“要活下去,只有一起努力。”戈登看著碗裡許久,默不作聲地繼續喝。
正要轉向魯道夫,魯道夫轉身背對著她:“表妹,你自己吃吧,否則碗裡的麵糊連一隻老鼠都喂不飽了。”
程千尋笑了笑,也只剩下半碗了,也幸好盛的時候都是儘量均等的,這樣做看似很公平,其實不公平,但她需要多那麼幾口讓隊友身體更好點。
喝光後,大家都很認真的或用舌頭舔、或用手指刮,不浪費一點殘渣,每次陶碗象是洗過一般乾淨。
程千尋放下碗,想了想:“戈登,雷格爾,你們帶一半的人到另一幢房子去睡。”
這樣的話,哪怕受到襲擊,另一處的人也許能存活下來。
“這也太小心了吧?”中尉有點不樂意,這裡畢竟火生起來了,屋子裡很暖和,到了另一幢就要重新生火。
“小心點好。”雷格爾一個瞪眼:“二個去砍柴,你去收拾一下屋子。這是命令!”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