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菱馨便據實回道:“李閣老說,極北乃苦寒之地,數年來,其當地衛所兵民已不與朝廷聯絡,且更是與當地蠻夷雜居,早已沒有了中原之風,如今再去聯絡不過是徒勞無益,且耗費靡財,要除滿清也不必如此大費周折,只要國內吏治清明,國富民強,滅滿清不過選一大將領十萬兵馬而。”
“這個李明睿出謀劃策,倒是有一肚子的壞主意,但到底是書生意見啊,其戰略就不及盧象升了,打回去,讓他們按照盧大學士的意見辦,且三百萬銀元的物資加為五百萬物資,記住,我大明日後真正的大敵不僅僅是他皇太極建立的大清官,還有北方的那隻勐虎。”
“明白”,王承恩回應了一聲,就從菱馨手裡接過了奏章,並用硃筆將李明睿寫的票擬劃掉,旁邊批註道:“照盧大學士的意思辦”
批紅是司禮監掌印或秉筆太監的權力,菱馨自然不能越俎代庖,她只有唸的資格,因而在王承恩按照朱由校的意思批紅時,她已經在唸下一本奏章。
花費了一上午,朱由校才將積壓一夜的冗務處理完畢,有些累,雖然他已經讓菱馨和王承恩給自己分擔了大部分的政務,但這些事務該如何處理仍然要經過他的腦回路來處理,仍然要付出腦力勞動。
而到了下午,朱由校才一如往常般召見吳進,聽吳進傳達東廠帶來的最新訊息。
朱由校沒有因為楚王朱華奎要與魏敏兒成親而打亂了自己生活的節奏,作為一國的執掌者,他一亂,整個國家也得跟著亂。
但這並不代表他會任由事情不在自己操控的軌道下發展,如果可以的話,他不介意直接使用粗暴手段將魏敏兒先搶回來。
“陛下,楚王朱華奎謀反之心已然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據我們在武0昌的線人報告,朱華奎已經和左良玉秘密接觸,且左良玉的人馬已經秘密集結於武昌城外,而今晚朱華奎則要宴請湖廣佈政使司左右布政使、按察使以及湖廣巡按御史、提學副使、武昌知府等一干官員,如果這些官員願意同舉義旗,則放過他們,如果不願意,則全部殺掉,然後做為內應開啟城門。”
吳進說著又道:“按照他們的計劃,他們會在武昌城立即招募兵馬,然後直接舉事,名義是剷除朝中奸佞,遵從太祖高皇帝旨意,進京勤王,其意自然是先下南昌,然後直趨金陵城而來。”
朱由校聽後便問道:“岳陽的禁衛軍呢,還有徐州方向的禁衛軍,他楚王朱華奎如何應對?”
“他們的計劃是放棄武昌城,這樣在岳陽的禁衛軍富大海部趕赴武昌城之前,他可以先取南0昌,以南0昌這個易守難攻之地防止禁衛軍富大海部東進,而他楚王朱華奎也會趁此直接朝金陵城而來,並準備一路上招募流民,擴大軍隊數量,好來個直搗黃龍!”
楚王朱華奎和阮大鋮、左良玉等自然不知道東廠已經徹底瞭解了他們的戰略部署,不過朱由校在聽了吳進的彙報後並沒有感到危機的臨近,反而覺得好笑:“這是誰給朱華奎出的餿主意,他就這麼篤定我禁衛軍會按照他的意思來,明知道他都要打到南昌城下了,我禁衛軍還傻乎乎的去奪回武昌城?”
“據內線的人說,是阮大鋮建言的,而左良玉也贊同了這個提議,不過左良玉在給其親信部下給的意思是卻是不同意楚王這個戰略,而他之所以答應是因為他和他的部下想來江南富庶之地搶掠一波,好發一筆橫財,對於楚王敗與不敗,他們不關心,大不了臨陣倒戈就是。”
吳進說後,朱由校也沒再說話,開始沉思起來,他這時才意識到重點不是楚王造反能不能成功或者算不算個笑話,而是這些心術不正又貪婪自私的地主武裝會不會趁搞亂天下之際渾水摸魚,並荼毒百姓,劫掠民財,摧毀大明的經濟基礎。
“這些想搞亂我大明並趁機燒殺劫掠的最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