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補子甄別出誰是廣西巡撫方震孺,但作為一個皇帝,要體現天子之風範,自然不能就這麼靠自己主動去結識誰是巡撫,他這話剛一落,一身材微微有佝僂的緋袍官員站了出來:“下官正是右僉都御史,巡撫廣西方震孺。”
“李閣老說,你是萬曆四十三年的進士,做過京官,也當做過應天府的官,也算是老臣了,該老成持重才是,但為何今日卻也搞這些無聊的把戲,難道你就當朕是那麼好誆騙的嗎?”
朱由校厲聲問了幾句,再加上劉賓現在被朱由校調教後已經能根據朱由校的語氣行事,一聽陛下朱由校如此嚴肅的問,便當即在朱由校話落之際就拔出指揮刀來,呲啦一聲的出鞘聲直接嚇破了方震孺在面見朱由校這個皇帝陛下時僅僅存下的三分膽量。
這方震孺忙跪了下來,其他官員也跟著跪了下來,只聽方震孺解釋道:“陛下容稟,非是微臣刻意如此,而是我大明如今昌盛已極,儘管臣等無能,但因陛下之庇佑,這整個廣西乃至整個天下的大明子民都錫賜得陛下之恩澤,才得以享此榮華富貴,如今,三戶之家就有一家可錦衣玉食,其餘也可三餐皆飽,這些鄉民也都是如此,衣服雖可以新換舊,但精神卻不能掩蓋,還望陛下明察!”
“別這麼狡辯,真當朕是三歲小孩吧,起來吧,下不為例!”
朱由校冷冷說了一句後,在見這些官員都起身後就又詢問了其他廣西地方官,並也都看了幾眼後才將目光轉移到吳偉業身上來。
朱由校知道這個吳偉業就是詩歌名句“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作者,正因為此,朱由校也沒有將他同其他復社人物一樣對待而是繼續留任翰林,但這吳偉業卻為錢謙益求情,且語言多有不忿和威逼自己的意思,朱由校不得不將他也流放到這裡來進行改造。
看著這個人群中唯一一個外面雖裹了一層官服,裡面卻是一件殘破的補丁衣服的吳偉業,再加上他那還留有墨跡的衣袖口以及沾滿泥漿的破鞋,朱由校不由得朝廣西巡撫方震孺和左布政使楊紅貴指了指道:“他改造的如何?”
“已經大好了,沒再動輒就出言不遜,除了依舊會寫幾句歪詩外,在教書與農作上還是很賣力的,開墾了不少荒地”,廣西巡撫方震孺看了看左布政使楊紅貴,他這個巡撫和巡按御史基本上會一個往左一個往右的巡視整個廣西,因而和吳偉業的交流比較少,相反還是左布政使楊紅貴以及右江分巡道柴增用等與吳偉業交往比較多。
於是,方震孺便給楊紅貴使眼色,讓楊紅貴回答了這個問題。
廣西左布政使楊紅貴作為一個一知道普通鄉民楊老么是當今寧嬪娘娘之父時就能直接不顧自己二品的朝廷命官身份,下跪磕頭認了楊老么為叔祖的人,其見風使舵的本事自然是早已練到了爐火純青之地步,因而對於吳偉業這種被陛下嫌棄的人,他是不會放在眼裡的,不過如今陛下問及吳偉業被改造之事,他也只能為這吳偉業說好話,畢竟一旦吳偉業沒改造好,陛下就會怪罪他們。
因為祁彪佳一事,整個陝西的官員都被問責了一遍,也正因為此,現在誰也不敢大意,開始管束這些流放士子的思想表達,一旦其詩詞文章小說等有半點影射,就會直接燒燬。
“胡說,如今既然是面見朕,為何還如此邋遢,這難道不是大不敬嗎?而你們這些主宰一方的封疆大吏就這麼允許他這樣觸逆於朕,輕視於朕?”
朱由校這麼一說,方震孺和楊紅貴兩位廣西大員都不由得後脊樑骨發涼,且都瞪了此次省親接待聖駕總負責人即右江分巡道柴增用,意思是你怎麼出這樣的差錯,居然讓這個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的傢伙來面見陛下,來了也就來了,偏偏還讓這傢伙穿成這樣來見聖,這不明顯就是自討苦吃嗎,苦心經營的良好局面也就被輕易打破。
分巡道道臺柴增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