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扣了起來。
朱由檢不由得感到大為驚駭,反問道:“李閣老這是何意,孤已服下毒酒,為何還無故拘拿孤?”
“信王既然已決心赴死,何必問這麼多,有些事總得有個說法,哪怕是暴斃也得有個緣由,不是嗎”。
說著,李明睿就沒再多說什麼,而是立即著人將囚車拉了來,而信王朱由檢也被拽了出來,直接要押上囚車。
朱由檢不由得面露苦澀,他倒也沒想到這位李閣老還來這麼一出,但一想到自己已經活不過三個時辰,也就沒必要在乎這麼多,橫豎都是要死,被裝在囚車裡押解進京,倒也落得個落葉歸根,倒也挺好。
第四百一十章 朱由檢押解進京
對於信王殿下和這位李閣老在車裡密談些什麼,祖大樂雖然好奇但也不敢走近去偷聽。
畢竟這些充當臨時護衛的禁衛軍手裡都握著厲害的新式火槍,自己即便是堂堂的總兵官,只要敢靠近只怕也會被打成篩子。
但當他聽見馬車裡突然傳出信王殿下朱由檢的大笑聲後,祖大樂心裡便也有些覺得不妙起來,而這時,祖寬也走將過來,問道:“樂哥兒,信王殿下這是為何發笑?”
“不關你我之事,不必多問!”
祖大樂呵斥了祖寬一句,就如老僧坐禪一般站定在原地,但兩耳卻是不由自主的仔細聽著馬車裡的動靜。
等到李明睿突然大喊一聲“來人”且訓斥了一頓話後,祖大樂這才恍然明白,敢情朝廷即便將信王放到這裡來也還是不放心,非要奪了性命才可。
不過,自古帝王家最是無情,祖大樂也很是清楚,明白自己這樣的一介武夫是沒資格過問的,只是內心裡嘆息一回,心道:
“當今陛下狠辣果決卻也愛民如子,一方面申明軍紀國法,一方面輕徭薄賦,甚至直接廢除徭役,可謂是古往今來第一等的好皇帝;
而信王殿下雖是皇室貴胄,卻待人和睦,不目中無人,且敢於拼殺,不貪生怕死,端的也是一位有志氣有魄力之人,但偏偏這兩人都生在了帝王家,都是一個皇帝的後代,也就誰也不能容下誰了,一山難容二虎,或許就是這個道理。”
就在祖大樂暗自替信王朱由檢感到惋惜之色,就看見信王朱由檢已經戴著鐐銬在兩錦衣衛的押解下走了下來。
此時的信王朱由檢已經換上了囚服,本就因經歷過風沙猛吹的頭髮越發顯得蓬亂,臉上似乎有決絕之意,時而苦笑時而眼淚自流時而憤慨難當。
祖寬等好幾個西征軍更是不由得走了過來。
雖說,信王朱由檢並不算他們的主人,他們跟朱由檢也沒什麼利益交聯,但到底一起並肩作戰過,擱在現代也算得上一起為對方擋過刀槍的戰友兄弟,所以他們很本能的過來想問問是怎麼回事。
而這時候,禁衛軍這邊已經端起了手裡的步槍,只要這些西征軍敢再進一步,就會被直接開槍射倒在地。
“都退後,你們是想造反嗎!”
祖大樂大喝一聲,西征軍的戰士們還是退了回來,大都臉上都顯現出狐疑之色,但也的確不敢多問什麼。
而李明睿也沒必要要對他們解釋,只是將祖大樂喊了過來:“祖總兵,這裡有當今陛下的一份諭旨,看完後按照旨意行事。”
祖大樂走了過來,從李明睿手裡接過黃皮紙,展開一看,卻是當今陛下朱由校讓他退兵,且立即進京去兵部報道,由兵部從新安排西征軍官兵的去向,因為傷殘而需要退伍的則退伍轉業到地方,而健全者擇優選入皇家軍事學堂深造,餘下則安排進各鎮總兵官麾下任職。
而他祖大樂則是被直接任命為南京中軍都督府左都督,雖說升為了一品武官,但不過是個閒職。很明顯,朱由校是要讓他祖大樂去南京養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