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斷手斷腳完全不同,倒不如拿刀割他來得痛快。
他倒在床上,忍不住呻吟起來。
阿梨燒了水,放涼後,為玉郎清洗傷口,她離他很近,衣衫時不時蹭到他裸露的腿上,癢癢的。
她彎腰時髮梢掠過他鼻尖,帶著茉莉香氣。
她應該不算年輕了,身體卻仍緊實,曲線美好,在紗衣中若隱若現。
由她來清洗傷口,減輕不了傷口上的痛,卻減輕許多精神上的痛苦。
在她的照顧下,腿上的傷口看起來好多了,又聽著她帶著沙啞低沉的聲音,柔和地安慰著他,竟算作一種享受了。
她的手指時不時按著他腿上沒傷的地方,另一隻手去處理傷處,玉郎不自在,卻不好說什麼。
若真說了倒顯得自己想太多。
當年鳳藥照顧他時,除了咬牙忍痛,想罵那丫頭幾句,卻沒這麼多感覺。
阿梨清洗了傷口,重新上藥,憂心忡忡抬起頭,伸手去摸玉郎額頭,“該不會發燒了吧。”
玉郎撤了下身子,沒躲過,被她拉住衣袖,“大人若此時還堅持男女有別,不免太過迂腐,要知道小傷有時也會發展為不治之症。若發燒便是大事,得請大夫。”
她說得嚴肅,玉郎也就不掙扎。
他心中似貓在抓心撓肝。
很想突然發作殺了眼前的女子,或將她踩於腳下好好蹂躪。
阿梨的手再多停留於他肌膚上多一會兒,他就要拖著傷腿跳起來了。
“好在暫時沒燒。”阿梨端來頭夜的雞湯,“大人把湯喝掉。”
“我愛喝燙口的,煩阿梨姑娘為我再熱熱。”
阿梨見玉郎肯使喚她,只覺心喜,將湯煮沸再次端來。
玉郎指指床邊小凳子,“先放這裡。”
她出去收拾,再進來看到湯已喝完,玉郎倒在床上悶頭大睡。
屋裡充斥著熱雞湯的香氣。
“大人?大人!”
“用了我無色無味的安眠藥,怒目金剛也得閉上眼。”
阿梨自言自語,她走到床邊,俯下身細看玉郎面容。
一根手指順著眉毛到鼻樑,到嘴唇,輕撫下來,口中唸唸有詞,“玉郎,黎梨喜歡你多年,你真的一點不知嗎?”
“我那年為你做的大氅你不要,我還收著呢。現在你還會不要嗎?”
她的手指順著玉郎脖頸劃到他胸口,“這樣堅實的胸膛給誰依靠了?”
她把頭貼了上去,又把玉郎的手臂搬動起來壓在她後背,就如玉郎正在擁抱她。
“你順從了我,我便給你治好傷口。你不順我意,我便把你腿傷變成鋸斷了它才能保命,那時你身子殘疾,還能跑得那麼快嗎?”
“金玉郎這般厲害要強,也許只鋸了小腿仍然要跑,要鋸就鋸到大腿,沒了腿,只有我才不會嫌棄你。”
“我養你一輩子,玉郎。”
她說著綿綿情話,卻覺得自己後背上那隻手臂越來越用力,摟得她喘不上氣。
等她意識到不對,想動彈時已晚了。
金玉郎鉗住她的身體,將她固定在自己胸前,另一隻手摸出枕下短刀抵在她後心,“你到底目的何在?”
“大人摟我摟得這麼緊,不覺得阿梨身體很是柔軟嗎?”
玉郎聽聞此言差點就放開了手,甚至一度懷疑懷中的女人是不是玉樓中的“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