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標識的馬車停在了幽王府外,望眼欲穿的劉旺都快哭出來了。
原本,他想做些什麼,原本,他和大家要做些什麼。
然而他們什麼都沒做成,因為季渃嫣來了,告訴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做了,反而會害死齊燁,可她能做,事實上她已經做了。
劉旺也好,孫管家也罷,王府所有人都不相信季渃嫣,可畢竟人家是太子少師府大小姐,大家以為最多就是讓季伯昌去求情罷了,所以才在王府等著。
現在見到齊燁真的回來了,劉旺回頭叫了一嗓子,孫管家帶著一群人烏泱泱的跑了出來,場面一時之間亂糟糟的。
齊燁哈哈笑著,吹著牛B,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什麼就是進宮溜達一圈,感受感受天牢和京兆府地牢的區別,算是市場調研。
快跨進門檻兒的時候,齊燁回過頭,季渃嫣趴在車窗上,笑吟吟的望著他。
齊燁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有喊出“我們一起瘋下去”這句話。
他是可以瘋,事實上他的確挺瘋的,但是他覺得季渃嫣比他還瘋,瘋批中的瘋批,這種瘋,與他齊燁的瘋完全不是一回事,瘋的比較高階。
見到齊燁苦笑了一聲擺了擺手,季渃嫣的臉上並沒有任何失望之色,她瞭解她需要了解的每一個人,她知道,齊燁不會拒絕的。
馬車離開了,齊燁也在眾人的噓寒問暖中回了臥房。
季渃嫣已經和他說了,關於如何救的人。
張巡在朝堂上自爆,原因有三。
一,“誤以為”汪賢逸等人會將他當成替罪羊。
二,今天一大早,也就是上朝之前,季渃嫣讓人給張巡送去了一封信,信的內容很簡短,大致意思就是抱刀司昨夜已經派人去西地了,如果張巡敢耍抱刀司,那麼司衛就會幹掉張巡在西地的小兒子,最寵愛的小兒子,除此之外,還會幹掉他張巡所有子嗣,滅門!
三,季渃嫣以抱刀司的名義承諾張巡,檢舉揭發後放他一條狗命。
這三個原因,都是建立在謊言的基礎上。
季渃嫣不是抱刀司的人,抱刀司也沒派人去西地,她連抱刀司的司衛都不是,怎麼可能真的代表抱刀司放過張巡。
然而季渃嫣厲害也就厲害在這,阿卓如果知道這麼做可以救齊燁,他一定會這麼做。
既然阿卓會這麼做,季渃嫣也就沒懶得去特意和阿卓說了,畢竟阿卓不太會演戲。
回到臥房中的齊燁越想越覺得這事挺扯的,張巡也太不經嚇了吧。
可越是往深了想,齊燁又猛然覺得季渃嫣太懂“人心”了。
張巡其人,一輩子主打一個“貪”字。
貪得無厭、貪財好色、貪贓枉法,貪生怕死、貪生怕死,以及貪生怕死。
貪著,也怕著。
怕被汪賢逸等人當成替罪羊,命都保不住。
怕被抱刀司宰了他滿門,直接讓他絕後。
利用抱刀司的威名,利用工部的內部矛盾,利用張巡的貪生怕死,所以才有了現在的結果。
齊燁想了半天,奈何讀的書不多,憋了半天嘣出倆字:“牛逼!”
說完後,齊燁苦笑連連。
光聽說過女人闖禍男人收拾爛攤子的,沒聽說過男人闖禍女人收尾。
“旺仔。”
齊燁朝著門口叫了一嗓子,一直蹲在外面等著前者熟睡的劉旺推門而入。
“少爺,您叫小的?”
“問你個事。”齊燁認真的問道:“如果你娶老婆,就是娶婆娘的話,想娶個什麼樣的。”
“腚大。”
“除了這個。”
“奶大。”
“我是說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