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維忠急於見於芳,可大晌頭的,於芳也不在,想必也是回到了家裡,只好等候,便想回到團委辦公室歇息。
到門口一看,門雖關著卻沒有鎖頭。難道自己出來時心亂著急忘了銷吧?!便苦苦思索著:此此鎖具是二年前從總務處取來的一把將軍不下馬的銷頭,此刻鑰匙還在手裡握著,門上卻是沒有銷頭,怕是自己出門時拔下了鑰匙鎖頭丟在屋裡,肯定是!便推門欲進,卻推不開,原來屋裡有人。一問誰。門便開了,露出一個女人的身影,是於芳!在屋裡多情地望著。
艾維忠喜出望外,無比地高興!也才恍然大悟。原來以前自己為使於芳進來方便。竟然暗自給其配了一把。
艾維忠說:“怪不得的!我說這門怎麼開著,原來是你在裡面呢!”
於芳嗲嗲地說:“還說呢!人家在等你。連飯都沒呢!”艾維忠說:“我剛在食堂吃一口,吃完便想找你呢!”於芳讓快進來,艾維忠進去,遂用手帶上門。落座。
還沒等於芳開口問,艾維忠早將自已與孫書記的談話的全部內容,原原本本如竹筒子倒豆一般講個究竟。於芳一聽,心中如懷揣小兔子一般七上八下,時而提心吊膽,時而喜悅高興,最後一聽自己還在艾維忠身邊。拍手笑了說:“要這麼說你真還行,但要讓我去孫書記那裡伺候他,一個工農幹部,說死我也不能去!”
艾維忠說:“你去他那裡。是為了我們的事能長久,去也是暫時棲一下身子,有什麼不能去的?!”
“他是個粗人!”
女人這句話剛說完,不但自己嘻嘻笑,就連艾維忠都大笑不止。原來,這裡暗含著一個很久以前曾發生在孫書記身上鮮為人知並令人捧腹的故事!而於芳所以能知道,自然是自己到了學校工作後,認識了跟孫書記搞過土改的艾維忠到學校任團書記,那時兩人雖然尚未有染,但已十分要好,背後偸偸當著於芳一個人講的。於芳至今仍深蔵在腦海裡。
說是孫嘯天在土改時,曾在一個村子裡當工作組長,一派威風且純樸的樣子。“鎮反”“土改”各項工作屬實幹的挺好,只是講話太實太粗,甚至有時有點兒辭不達意,竟然鬧出了很多笑話:
這一天村子裡正在開群眾大會,孫嘯天台上講話,外面來了區上送信的小通訊員,將一個通知交給他看,上面用當時常用的簡筆字寫著:“各村村長、農會會長、工作組全體幹部,下午一點準時到區政府開會。”其中的幹部的“部”字,竟然寫成了“雙耳刀”那種土不土洋不洋的大白字。孫嘯天當時便問那小通訊員:這個“幹爺”是誰?不料小通訊員也不識字,就直晃頭。孫嘯天便問前來開會的群眾:在座的誰叫幹爺?大家也晃頭,有的說,咱們村也沒聽誰叫幹爺呀!身旁的財糧(後來稱為村政府會計)便站起看,才知孫嘯天唸錯了,卻不好意思直說,便點頭哈腰告訴說,孫工作組,這兩個字不念“幹爺”,念“幹部”,就指的是你孫工作組的,是讓你去區上開會!頓時惹得全體村民轟堂大笑,就連孫嘯天自己也笑了。並且還說,大家不要笑,我這個人是粗人,至於粗到什麼程度,你們的婦女主任她知道的!下面又是大笑,一旁的婦女主任甭住臉說,我可不知道,要知道也只有一個人能知道,那就是孫工作組家的嫂子肯定能知道!當時全場再一次大笑。孫嘯天便當婦女主任說,你別太客氣了,在我家裡是你嫂子知道,在你們村上唯有你才知道,因為你總跟我出去開會呀!結果又是轟堂大笑了一回……
此刻兩人同樣是一片心神盪漾,沉浸在歡娛之中。
女人還樂出了眼淚兒說:“真招人笑!”
艾維忠止了笑說:“但從今以後我倆卻要多加小心,因為孫書記雖然讓咱們還在一起,他的心卻是已有了戒備,暗中監視咱倆也說不定呢!”
於芳聽男人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