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好生盯著那趙修儀,若有什麼事兒及時來稟報本宮。”
“是,昭儀娘娘。”
雲昕煩躁地揮了揮手,“下去吧。”
黑砂不禁猶豫了一下,雲昕為此怒火翻騰,“還不退下?莫非連你也不聽本宮的話了?”
黑砂忙磕頭地請罪,“奴婢不敢,請昭儀娘娘恕罪。奴婢只是想請示昭儀娘娘,若是奴婢去盯著趙修儀,太皇太妃那邊怎麼辦?”
雲昕抄起桌兒上的白瓷鎮尺便丟了過去,罵道,“你這蠢貨!自皇上登基以來,除了那趙修儀屢受皇上恩寵之外,後宮哪個妃子受過皇上的寵幸?與那過了氣兒的老女人相比,孰輕孰重,還要本宮教你不成?”
黑砂被砸破了頭,鮮血順著下巴滴落在了地上,她再不敢多言,隻眼淚盈盈地連連磕頭請罪,雲昕罵夠了,便喝道,“還不滾下去!”
出得昭華宮,黑砂拿出手帕輕輕拭了拭額頭,藉著著忽明忽暗地燈光,她盯著手帕上那抹鮮紅中的一點兒黑瞧了許久,方才長長舒了口氣。
次日清晨,玉秀伺候孟月挽發之時,笑道,“太皇太妃果然英明,昨個兒皇上又宿在景華宮了。小元子傳話,說是昨夜有人在昭華宮聽到了摔東西的聲音呢。”
孟月從銅鏡裡瞧著身後那抹纖細地身影,微微一笑,“如此,倒是件好事兒,再不濟哀家也能稍稍清閒幾日了。不過,切不可因此鬆了神兒,一日沒有確定浣衣局散出訊息的主使,一日便難以知曉暗處的敵人是何謀算。近日務必小心行事。”
“是,太皇太妃。”
☆、第一章 先帝遺妃(十一)
孟月出得裡屋,瞧見院子裡暖陽下燁燁生輝地雪粒子,不禁心中一動,“玉秀,去取個陶罐來。”
玉秀取來了陶罐,孟月伸手接過,隨之吩咐道,“你不必跟著了,哀家去梅林走走便回來。”
玉秀為孟月披上斗篷,這才禮了一禮,“奴婢恭送太皇太妃。”
孟月前腳出得空庭苑,玉秀後腳便找了名宮女遠遠跟著。孟月早已知曉,卻不揭穿,皇宮乃是非之地,小心些總歸沒有壞處。
孟月抱緊懷中的陶罐進了梅林,尋了良久,方才尋著一株雪積得較厚的梅樹。她勾唇淺笑著走過去,卻瞧見梅樹後有一片藏青色的衣襬若隱若現,她不動聲色地繞過梅樹,竟瞧見那張幾乎要掩埋在記憶塵埃裡的熟悉臉龐。
孟月不禁呼吸急促,睜大眼睛瞧著面前之人,“你、你……”
“奴才林祿參見太皇太妃,太皇太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孟月垂眸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久久說不出話來,待她情緒盡斂,方才俯身扶起他,做出宛若初識之態,問道,“你便是皇上身邊的林公公吧?”
林祿斂眸後退兩步,“謝太皇太妃,奴才正是皇上在身旁伺候的小祿子。”
兩人相對無言,沉默了良久,獨自到梅林深處賞雪歸來的劉瑜瞧見懷抱陶罐、默然而立的孟月,問道,“太皇太妃來此是可為收集梅雪?”
孟月轉頭看去,只見劉瑜正從一株梅樹下走過,微風吹落了枝頭的積雪,洋洋灑灑地落在他的發頂、肩上,劉瑜隨手拂了拂落雪,走了過來,笑道,“可用朕幫太皇太妃收集?”
孟月斂眸道,“皇上日理萬機,收集梅雪這樣的小事兒,哀家怎敢勞煩皇上?”
“太皇太妃寬心,不妨事的。”
劉瑜伸手接過陶罐,孟月從懷中取出一支銀簪遞過去,他接過後,便走到梅樹旁大刀闊斧地將積雪掃下來,不消兩刻,陶罐便滿了。劉瑜笑的得意開懷,孟月瞧得目瞪口呆,他將陶罐遞過去,她卻並未去接,而是怔怔地瞧著他,“皇上,這……”
“怎麼了?”
孟月搖了搖頭,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