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囚禁的地方到底有多偏僻。
姚天明並沒有送我去市區醫院。畢竟也耽擱不起,將我送到就近的醫院。
夜裡的醫院肯定是比白日裡冷清得多,他抱著我匆匆進去,這半個小時的時間,那一丁點的毒也還是夠我受的。
什麼計最讓人信,當然是苦肉計。
所以這疼痛肯定是真的。
我將計就計的離開囚禁我的地方,心裡打著兩種算盤,一是隻要用了名字登記,傅容庭就可能透過此找到我,找到我,二是我自己逃出去。
姚天明雖然慌亂,但男人總是比女人多一份冷靜沉穩,他給我掛號用的是假名字,那麼方案一就此失效,我只能選擇自己到時尋個機會逃出去。
送到急診室,值班醫生帶著一名女護士匆匆出來,醫生看了眼我的面色,立即對姚天明道:“先抱裡面去。”
被姚天明放在急診室的病床上,他額頭已經出了細汗,那不是抱我累的,是心急的。
他看著我痛苦的樣子,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對醫生說:“我要她平安無事。”
醫生一般都不會計較這種口吻,幹這行的,什麼難纏的病人家屬沒遇到過?不過臉色還是有點難看,板著一張臉將姚天明給‘請’了出去:“請病人家屬外面等候。”
姚天明目光冷厲地看了醫生一眼,我急等救治,他自然也不敢耽擱,立即出去了,醫吩咐一旁的護士:“準備洗胃。”
待姚天明出去後,我的‘痛苦’也就輕鬆了許多,睜開了微眯著的眼睛,對醫生懇求道:“醫生,求你保住我的孩子。”
聞言,醫生神色微駭,中毒想要保住孩子,這可是有些難度,醫生起初不知道我有孕,現在知道了,可不能用灌腸洗胃了,否則那孩子就真保不住。
醫生沉吟片刻,說:“那就只能催吐洗胃了,至於孩子的去留,得之後住院觀察再作決定。”
醫生的話很是中肯,這也是我知道的,我不是個稱職的媽媽,自私的帶著孩子跟我一搏,可我能怎麼辦呢?
手覆在小腹上,我點了點頭,低聲道:“醫生,再麻煩你一件事,別對外面的那人說我懷孕的事。”
“雖然剛才外面那男人不太禮貌了些,但看得出他挺緊張你的,夫妻哪裡有隔夜仇的。”醫生將我們當作了夫妻,這是勸和呢。
“那個人不我丈夫,他是……”本想說實話,可我跟姚天明之間的糾葛,他跟傅容庭的恩怨,真不是一時半會能說得清楚的,只會讓醫生更加疑惑,或者追問下去,我也就索性不說了。
見我沉默了,醫生嘆口氣道:“好吧,我暫時為你保密,現在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思想我們可是不懂了。”
醫生儘管有疑慮,為病者保密是基本的職業道德,我雖說不是夫妻,但他還是將我們當作夫妻,當我們是吵架了的原因,他這般想,我也少了解釋。
我閉上眼睛,在心裡祈禱著,寶寶,你一定要堅強,你可是媽媽的希望了。
我一直認為,在這個時候,上天賜我一個寶寶,就是給我一個希望,在傅容庭的這件事上,亦是希望。
我只喝下一小勺的湯,而且也並不是都吞了下去,趁方晴不注意時,假意用袖子擦嘴,吐了些在衣袖上。
醫生給我採用催吐的方式,將胃裡殘留的有毒食物給吐出來,後來我是幾乎吐的連酸水都吐出來了,胃裡空蕩蕩的,真是什麼東西都沒有了,醫生給我吊瓶,送我回病房休息。
我吐的沒了力氣,眼角帶著生理性的淚水,這次的虛弱不裝也是十分真了。
姚天明給我打了一些熱水回來,為我擦了臉,又給我拿了些吃的來,想到剛才吐的那些汙穢,哪裡還吃得下,搖頭虛弱道:“不用了,我想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