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妍還從來沒聽秦澤榕唱過歌,當下說:“唱就唱,讓你們見識見識姐的歌喉。”
星月這個人喜靜,大家也知道她的性子,她電腦可以,唱歌喝酒就不太行了,加上沈可妍與秦澤榕要結婚了,大家自然是使勁鬧二人,難得機會啊。
一行人玩到凌晨兩點,除了星月沒有喝酒,大家都喝了,本想著找代駕,傅容庭知道幾個孩子在梨園,也就派人來接了。
星月還是走過十字路口去開自己的車,已經凌晨,街道上更是清冷,偶爾有計程車駛過,人已經沒有兩個了。
除了路邊花臺裡偶爾傳來的痛苦的呻。吟聲,像是被餓的。
一名身穿破爛的乞丐躺在花臺裡,面部一半朝下,一半隱在長而髒亂的長髮下,一眼看過去,此人很瘦,腳斷了一隻,大冬天的,身上就是幾塊破布遮著,身上髒兮兮的。
就是隔著兩三步距離,也能聞到乞丐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
星月雖然面冷,同情心還是有,她看了看自己的錢包,裡面卡倒是挺多,現金卻只有幾百塊。
她全都抽了出來,走近乞丐,蹲下身:“馬上就要過年了,你拿著這些錢,買點好吃的,保暖的衣服吧。”
躺在花臺裡的乞丐微微睜開閉著的眼睛,透過黏在一起的頭髮看向星月,眼裡湧過世界上最矛盾且複雜的神情。
他本想伸出枯瘦如柴的手去接星月手裡的錢,卻看到自己身上的髒,身子往後面挪了挪。
“拿著吧。”星月一把抓著他的手,將錢都塞進他手裡:“別在這裡躺著了,天冷了,我看你腿上的傷口有些發炎了,買點藥吧。”
目測,乞丐腿上的傷也有十幾年了,她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乞丐被高位截肢,但是四肢健全的人活著都不易,更何況是殘疾人。
乞丐攥著錢,動著唇角,好似有千言萬語,但最後只是將錢攥緊再攥緊。
星月笑了笑:“我知道你想是想說感謝的話吧,不用了,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乾爹乾媽得擔心了,你要是有困難,可以去找政府。”
星月拉開車門發動車子離開,透過後視鏡,卻看著花臺裡的乞丐杵著木頭柺杖一直看著她,在她拐彎時,乞丐單腿從花臺裡跳下來,差點摔倒。
乞丐撐著柺杖勉強站穩,待抬頭再看,車子早已經不見了。
渾濁的眼睛,流下兩行淚。
星月本以為這只是一次偶爾的善舉,不會再見到斷腿乞丐,可從那以後,不管她在哪裡,身後不遠不近,都跟著這個乞丐。
她停下來,他也停下來,她在酒吧裡做事,他就在酒吧門口靠著牆壁坐著,一直等著她離開,然後又躲起來,見她走遠了,又立馬跟上。
就連過年這天,在悠然居團年,沈可妍從外面進來,無意間說:“最近是怎麼了,門外面總是能看見一名乞丐,給他錢,給他吃,也不走,現在又跟到這裡了。”
對了,因為團年飯三家人的糾紛,最後沈可妍提議,三家人一起過,但這無論在哪家裡過,還是有意見,最後晚飯就出去吃了。
這下,誰也沒意見了。
星月放下筷子,問:“妍姐姐,你也時常看到那個乞丐嗎?”
“最近在家門口我看見過幾次,怎麼,你也知道?”
星月點頭:“之前我給了他一點錢,最近就一直跟著我。”
樓笙說:“這人心都是肉長的,你給了他錢,他這應該是感恩你,星月,外面天冷,大過年的,你打包些飯菜給送去。”
“好的乾媽。”星月其實也想出去,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覺得有點兒奇怪,對那乞丐的感覺很奇怪。
她總感覺有時候那乞丐看自己的眼神帶著憂傷。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