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晚最後也沒能追上時傾。
她被顧懷瑾攔下了。
顧懷瑾看了眼她被路面燙得通紅的腳,眉心狠狠一蹙,長臂一伸便將人打橫抱在了懷裡:“先回家。”
“可是……”
“沒有可是。”
顧懷瑾打斷她,有些生氣,但對上她帶著些難過的目光便呼吸一滯,立刻放緩了語氣:
“晚晚,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原因想要認時傾當女兒,但這件事不是你想就能立刻辦到的。”
“先不說時傾一看就沒有這個意願,就算你現在追上了她,甚至說服了她,那又怎麼樣呢?”
“今天你可以憑著一時的意氣辦下領養手續,定下你和時傾的母女名分,但等回了家裡,你要怎麼和父親,和宗族解釋?”
“父親說過子嗣的事情由得我們,他不會……”
“是,父親是不會生氣,也不會阻攔,可時氏宗族呢?”顧懷瑾再次打斷了時慕晚的話,語氣少有的深沉。
“晚晚,你是時氏嫡出的大小姐,也是唯一的大小姐。”
“當初宗族便提過讓父親過繼一個男孩繼承宗族,但父親斷然拒絕了,然後才有了我的入贅。”
“按照道理,我們早就該要一個孩子了,但大概真如那位大師所言,我命裡就沒有子女緣,所以這麼多年我們也沒能生下一兒半女。”
“宗族裡早就又起了讓我們過繼一個孩子的想法,只是礙於我們年紀還不算大,還有生育的機會,這才一直強忍著沒有提出來。”
“如今你卻突然要領養一個女兒,雖然這個女孩也是時氏的血脈,但你覺得宗族的那些老東西們會答應嗎?”
“今日你是可以先斬後奏把手續辦完了,但之後呢?”
“你總要把人帶回家裡的,到了那時候時傾要面對的將會是什麼,你想過嗎?”
自然是無數的刁難,無數的質疑,甚至無數的陷害。
時慕晚當然想過,但——
“我可以保護好她的。”時慕晚肯定的道。
顧懷瑾點頭:“我也可以。”
他看向時慕晚,眸色深深:“但沒有必要。”
他顧懷瑾入贅時家十七年,雖是贅婿,卻早就憑自己的能力在時氏宗族站穩了腳跟,聲望威信僅次於族長時京天。
他當然可以保護好時傾。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一個非親非故,連面都沒見過幾次的女孩而已。
哪怕對方的容貌跟他很是相像,哪怕對方給他的感覺很奇特,哪怕他心中有許許多多的疑惑。
但只要那些疑惑沒有得到證實,這件事就是沒有必要的。
他顧懷瑾絕不會因為一些不確定的事去賭上太多的感情和精力。
他賭不起。
一些糟糕到他根本不願意回想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之中,顧懷瑾眼中戾氣飛閃而過!
他俯身,將時慕晚放在了車後座,轉身從另一側上車。
關上車門,他側頭朝時慕晚看去,說道:“至少現在我不覺得有這樣的必要。”
*
“祖宗!我叫你祖宗了成嗎?!”
“我就做個節目,你給我做到警察局裡去了也就算了,你把我另外兩個嘉賓氣成了兔子也算了。”
“但你能不能!能不能早點回來?!!”
方製片戳著自己價值十萬以上的手錶,險些把手錶玻璃都給戳碎了:“你看看這都幾點了?!!”
“四點五十!!”
“離時家壽宴開始只剩十分鐘了!!”
方製片從上到下的打量了時傾一眼。
黑色的襯衣塞進牛仔褲裡,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