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建鎮定道:“林相,本侯知道你老來喪子,悲傷過度,但也不能冤枉好人,在現場就是罪犯嗎?範閒只是恰逢其會,正巧趕到那裡。”
“範建。”林相睚眥欲裂道:“你顛倒黑白。”
兩位朝廷重臣,眼看就要吵起來,躲在屏風後面的慶帝終於坐不住。
“吵夠了沒有。”慶帝一聲大喝,範建和林相同時低下了頭。
這時侯公公走進來,對慶帝說道:“啟稟陛下,鑑查院院長陳大人求見。”
慶帝終於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不怒自威道:“讓陳萍萍進來吧!”
侯公公領命而去,很快推著輪椅把陳萍萍請入殿中。
陳萍萍一進來看到跪著的範建和林相,眼角微微一動,然後拱手對慶帝道:“啟奏陛下,林珙之死疑點重重,請陛下下旨讓鑑查院徹查。”
林相急道:“陛下,範閒是鑑查院提司,若是兇案由鑑查院查,難免有私相授受之嫌。”
慶帝板著臉對坐輪椅的陳萍萍問道:“林相擔心你包庇範閒。”
陳萍萍正色道:“鑑查院向來大公無私,範閒雖是提司,可若真殺了人,我陳萍萍身為院長,絕不姑息。
至於林相的擔心,也無必要,畢竟範閒是被一處主辦抓回來的,若鑑查院真私下包庇,早就把人放了,何必多此一舉。”
慶帝轉頭對林相說道:“你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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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相悽苦道:“全憑陛下做主。”
慶帝沉吟一會,說道:“陳萍萍,朕限你十日之內,給林相一個交代,若是限期之內,你沒能抓到真兇,那就讓範閒給林珙賠命。”
範建大驚,還想再開口時,卻看到慶帝冰冷的眼神。
“範閒出現在現場,確實可疑。”
範建默默不說話了。
“啟稟陛下,元蒙使團已經到達京都,現由郭尚書接待,您可要接見。”陳萍萍轉移話題道。
慶帝哦了一聲,意有所指道:“元蒙使團今天剛到,林相之子又遇害,事情怎麼都碰到一起了。”
林相一驚,他意識到,慶帝這是想把殺害林珙的罪名,安到元蒙使團身上。
作為官場老油條,林相意識到,慶帝暗地裡是保護範閒的。
林相咬咬牙,決定棄車保帥。
“陛下,範閒如今作為殺害林珙的疑兇,再與婉兒有婚約,實在不合適。”林相為難道。
慶帝瞥了眼林相,又看了看範建,說道:“婚約之事,等十日後,陳萍萍查明真相再談。”
林相還有點不甘心,那邊慶帝卻說道:“林相,朕知道你老來喪子,心情悲憤,朕準你十日假去辦喪事,迎接元蒙使團讓禮部尚書郭攸之全權負責。”
“多謝陛下體恤。”林相心如刀絞道。
“朕乏了,你們都退下吧!”慶帝甩了甩衣袖,走回內殿。
範建慢慢起身,本想扶林相一把,卻被對方推開。
林相冷哼一聲,大步朝殿外走去。
範建也沒在意,又去推陳萍萍的輪椅。
“林珙之死,你能查明真相嗎?”範建一路推著陳萍萍離開皇宮。
“放心吧!陛下有意將罪名推到元蒙使團身上,我到時候順水推舟即可,範閒很快就會回家。”陳萍萍陰測測道。
範建板著臉,說道:“範閒在你鑑查院大牢,不會有什麼閃失吧。”
陳萍萍保證道:“我讓影子時刻待在左右,沒人能傷到範閒。”陳萍萍保證道。
範建說道:“林珙到底是誰殺的?難道是五竹?”
“不像。”陳萍萍皺眉道:“我看過林珙的屍體,他確實死的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