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響,立即撥開刺來的兩劍。
黑影落地如飄落一朵黑雲:
灰影落地如鎮落一座石塔。
一女一男與劍土狠鬥起來。
年海棠連忙拖過狺狺。
點了它的麻穴,給它扭正了頸骨,連忙取出鷹骨草,就用它的口涎濡溼,用紗帶貼扎它的頸項。
接著按人穴的部位,打了它從丹田到百會的十六個狗穴。
簡直是仙丹神藥,狺狺即能狺叫出聲來了。
劍士用的是一封長劍;
兩個來客用的兩把短劍,三劍十二刃,舞得漫天梨花,遍地滾雪。
雖然來人攻勢凌歷,特別是那一身黑的女兒家,劍可以斷水削峰,絕非凡手:
但是,劍士,這僅僅是這兒的一個看門的普通劍士,而且雙肩已被狺狺抓傷,他卻勇武地豪無懼sè地敵住二人的攻勢。
不知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發出的訊號。
援手來了──當然是劍士的援手。
迥廊上,大門內,四處都傳來雜沓的腳步聲。
年海棠回首時,見從她來路迥廊上也已衝上兩名劍士。
劍士,這些似乎個個都那麼巍峨強壯,而且面貌都有幾分相似。
這邊來的只有兩名。但,已把退路堵死。
今天是非開殺戒不可了。
年海棠還抱著狺狺,蹲著,全無臨戰的身姿。
這些劍手似乎只知四字:格殺勿論。
她身,兩道劍光同時揚起……
——鐺!劍在空中一凝,落地只作鏗鏘聲。
兩座肉山心藏著刀,袖中刀,立即前赴。
年海棠可以退去了。
但,她想回援──這一對男女一定更吃緊。
果然。
男的回身堵殺衝上的斷他們迴路的兩名劍手──也是兩名。
女的以一敵五。
男的已放倒了一個,但,第二名劍士的劍已穿透他的胸衣。
回劍來救可倖免。
但,沒有時間了──門內雜沓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非只三,五人。
他猛出劍!
第二名劍手的劍穿透他的心臟。
他的劍同時攪翻了劍手的肚腸。
第二名劍士一揚手倒了下去。
他卻帶著劍──胸口的劍和手中的劍──站著,回頭道:“快!撤!”
女的一柄短劍已放倒了兩把長劍。
其他三名一驚略退。
她回頭,大驚失sè:“你──”
她奔回,扶著他。
“別扶我,我還可以為你擋最後三劍,走!”
“戰鷂!”
她咬著牙,抽出了戰鷂透胸的劍。
血沒有崩出來,被她點住。
三名劍士追了上來。
她回手扔出血劍。
把追上來當中的劍手的頸脖切去一半。
另兩名毫無懼sè地揚劍。
年海棠的神刀架開。
戰鷂笑,很自然。甚至於沒有苦楚:
“能這樣死,我很開心,你快走吧!”
“不!我要帶你走。”
她不由分說地把戰鷂背上肩,回頭對著掩護她的年海棠道:
“謝啦,請留名。”
年海棠的一雙手握成拳,抵著兩個木然仗劍而立的劍手的胸前。
回頭:
“不用謝,我,年年十八,請教黑衣姐姐俠名。”
“無花劫,妹華華!”
“快走,華姐,我為你斷後。”
妹華華揹著戰鷂掠出方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