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只微微一笑,說道:“十成。”
中年男子臉色鐵青,隱約有些憤怒。
七姑娘卻是一笑,說道:“道長的話未免說得太滿了些。”
秦先羽平靜道:“他修為不如我,本領亦不如我。”
話中沒有任何得意,沒有任何驕傲,只說得十分平靜淡然,因為他只在闡述事實。
那中年男子雖有練氣境界,且真氣修為不低,但畢竟未足罡煞境界。而秦先羽已然越過了練氣之境,達到罡煞境界,且在地煞境界當中,也已開出十三個竅穴。
這一路從慶元府行來,已經邁入罡煞境界的秦先羽,眼力已是不同,他有堪比望氣術的本領,能稍微看透對方深淺。因此一路行來,發現了一些往京城而來的修道人。
因欽天監把修道之事和世俗分隔開來,於是習武之人眾多,修道之人稀少,即便有人自己摸索,但修仙煉道也難以入門,多是在未能生出氣感就已放棄。因此相較於大德聖朝的習武之人來講,修道人十分稀少。
修道人本就稀少,然而能夠把氣感化虛為實,變成真氣的更是少之又少。即便修成真氣,要修至真氣外放,亦是長年累月的積累。當修成真氣外放之後,凝練地煞更是危機重重。
能夠修成罡煞的修道人,少之而又少。
練氣境界不過是初初入門,然而罡煞之境已是登堂入室,勝過凡俗武藝,能施展仙法神通,真正踏入神仙中人的行列。
其中差距,不言而喻。
當秦先羽說出這話時,中年男子臉色愈發陰沉,他仔細去看,只覺這少年皮肉細嫩,雖有真氣痕跡,卻也十分淺薄,似乎真氣修為不高。但他怎敢放出這等大話?
除非是罡煞境界,否則誰敢如此大放狂言,勝過欽天監的人物?
但他年紀輕輕,怎麼可能是罡煞人物?
其修成罡煞的人物,一身真氣會帶上煞氣特性,周身真氣或是炎熱,或是冰冷,或是泛白,或是發青,諸般異色。可這少年仍是一副無色真氣的模樣。
中年男子仔細觀看,終是看不出深淺,只朝著七姑娘行了一禮,就即退去。
待對方離去,秦先羽便收了戒備。
“我的先天混元祖氣,跟尋常真氣不同,即便凝過地煞,但也仍然是那副模樣,沒有帶上那地底煞氣的徹骨寒冷。但似乎更強了許多,那寒意並非消失,而是內斂。”
秦先羽暗自想道:“我一身真氣宛如白煙,倒不像一般罡煞境界人物的法力那般,這麼一來,倒容易被人認為是練氣修為。不過這樣,倒如同返璞歸真,多半還是好事。”
把這些雜念壓下,秦先羽才看向那紅衣少女,微微拱手,說道:“小道羽化,多謝姑娘。”
“羽化道長不必客氣。”紅衣少女神色仍是清冷,也不認為羽化二字有何不妥,只說道:“道長面無懼色,胸有成竹,更直言他不是對手,此事便也算不上麻煩,又何必謝我?”
秦先羽笑了聲,倒不知如何答話。
七姑娘點了點小七的額頭,悠悠說道:“你叫小七,我也排在第七,也許是這個緣故,咱們兩個比較投緣。那個什麼尚書的公子,多半是因為我,才盯上了你,這件事情我會給你個交代。”
說罷之後,才看向秦先羽,說道:“據說我昨日在花燈上的紙條,是被一個年少的道士得了,這麼說來,應該是落在道長手裡?”
秦先羽微微點頭,說道:“大道何處尋。”
七姑娘微微嘆了聲,默然片刻,說道:“你得了那花燈上的紙條,又救下小七,倒也是與我有些緣分,明日有場宴會,你便隨我一同前去罷。”
秦先羽正想拒絕,卻想起自己在京城中一無所知,如今京城中的局勢全靠相府和蘇大學士才能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