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接待,只是……”
虛極問道:“只是什麼?”
豐渠說道:“弟子見明途身上,帶有第十脈的根基。”
虛極點了點頭,說道:“事情至此,羽化避免第十脈根基出現意外,放在明途身上,並不意外。”
豐渠略感疑惑,彷彿能夠看透一切的虛極師叔,怎會看不出其中端倪?他雖然疑惑,但也未有隱瞞,便把自己的想法,逐一說來。
“第十脈根基自是不容有錯,但這羽化仙君既然把第十脈根基交給明途,但弟子猜測,大約還是把他秦府之內的有關人等,也都收在其中?”
豐渠低聲道:“這一點,倒也無關緊要,但明途等人,為何沒有直接回返中州,而是託庇於道德仙宗?”
虛極笑道:“託庇?他們似乎是以拜訪之名而來罷?”
豐渠露出幾許笑意,搖頭說道:“拜訪自然是幌子,只怕他們是懼怕在這去往中州的路上,出現差錯,故而要託庇於此。”
虛極問道:“你認為會有什麼差錯?”
“這……”豐渠露出遲疑之色,想了片刻,搖頭道:“按說以燕地弟子的身份。若有哪位大人物想要以大欺小。必然是祖師級數的人物。這等人物多半不會因玉牌出手。因為玉牌乃是燕地第十脈的根基,得手也無用,反而會讓燕地竭力報復,至於這群燕地弟子,若是死了,定然引來燕地殺機,莫非還是要拼死斷絕燕地的第十脈不成?那麼……好像就是秦府?”
“劫持秦府,又有何用?”虛極輕笑著說道:“大德聖龍向來高明。要用大德聖龍之體為仙胎,羽化天仙。他若不羽化,可謂天地無敵,而若是以大德聖龍而羽化,更是天仙大成。而這秦府,劫持了,又有何用?”
豐渠說道:“劫持秦府,自是用來要挾秦先羽……但秦先羽有何用?”
虛極攤了攤手,說道:“不清楚,除了秦先羽本身。只怕誰也不清楚。但我只知道,他一朝成道。霞光瑞彩,動靜不小,然後便入了應皇山。時至如今,時候已是不短,尤其是對等候的人而言。”
豐渠登時愕然,不明所以。
“按說此刻大德聖龍已經羽化天仙,霞舉飛昇了。”虛極說道:“但此刻未有動靜,便證明其中除了差錯,因為那大德聖龍等了太多年,哪怕是這一個時辰,也等不及了。”
豐渠訝然道:“差錯?”
虛極略微沉吟,說道:“大德聖龍當年被大陣壓制,實則它老奸巨猾,是借了大陣的特異之處,加深自己出身不凡的優勢,如今,只要把方圓百萬裡山河盡數滅去,那麼一切便是水到渠成,一朝成仙,依然天地無敵,縱是仙聖對他的道果有什麼想法,也只能作罷。可如今,既然出了差錯,只怕還是秦先羽的緣故。”
豐渠問道:“為何是秦先羽的緣故?”
“因為當年他父母雙親便是無辜被人所殺,煉作了蠱蟲,如今要他把這百萬裡生靈為大德聖龍練功,多半也是不願。”虛極笑著說道:“這些年,我看重的便是這一點。”
豐渠訝然道:“這是善念?”
虛極搖頭道:“這是正道。”
豐渠頗有不解,說道:“這些年,秦先羽與人鬥法不知多少次,也有波及無辜之時。如今,他會為了這百萬裡生靈,而拼了性命,違逆大德聖龍?”
“會。”虛極說道:“他去了東海,又去了西北,我大約能夠猜測得到他兩分心思。如當年他斬殺那地仙方谷之時,對方谷幼子所說的一番話,就知他並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只是秉持心中善念,便是真善。”
他頓了頓,說道:“就如那個已經死去的安閣欄,他就從來不認為自己作惡,殺人對他只不過是順手踢了眼前的石子。”
豐渠沉吟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