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水滑,在陽光下都能反光。
招財見邢應苔臉色陰沉,委委屈屈地邁著小步,它在主人腳踝處蹭了又蹭,哼哼唧唧,毛茸茸的尾巴纏著邢應苔的腳趾,正如第一次見面時纏住他的鞋帶。
邢應苔嘆了口氣,見招財聽話乖巧,心中只能自我安慰:沒有辦法,天性如此,不能怪它。
十點多的時候邢應苔穿了陳半肖的衣服,準備出門。
本來乖了一上午的招財不知怎麼又開始發瘋,甚至爬到了邢應苔的臉上,身體緊緊裹著他的脖子,像是一條圍巾。
邢應苔被它撲得差點仰倒,他‘喂!’了一聲,將招財抓下。邢應苔雙手握住胖貓前爪的兩個腋下,把它放到地上。
邢應苔伸出右手食指,定定點著招財額頭,左手捏著它頸部後面的贅肉,邢應苔嚴肅、能感到怒氣地說:“你不要鬧了。”
貓的特性是被捏住後頸就難以掙扎,而戳中額頭更是富含警告意味。這些是邢應苔聽陳半肖說的,當時陳半肖覺得招財性格惡劣,為了幫助友人管教惡貓,使出渾身解數。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招財只對自己惡劣,對邢應苔聽話的很。
如今邢應苔只不過使出了陳半肖教自己管教惡貓的第一式,招財就歪著腦袋趴在地上,前俯後撅,它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叫都不敢叫。
邢應苔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輕輕鬆開捏著它脖子的手指,他拍掉身上的貓毛,關上門時,邢應苔忍不住回頭去看,就見招財還趴在剛剛的地方,眼神憂傷的好像能滴出水來。
邢應苔一怔,他不知道為什麼能從貓的眼神裡看出人才有的情緒。邢應苔搖了搖頭,關上門,心想,招財肯定是想出來和別的小母貓玩。
以後要帶它出來,一定要繫好牽引繩。
儘管邢應苔跟招財相處不到一年時間,可它在邢應苔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地位。他甚至無法想象萬一招財發情出去跑丟了,自己會是什麼心情。
過了這段時間,就帶它去絕育。
邢應苔猶豫了這麼多天,終於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
龐桐的表妹果然和龐桐長得不像,女孩文文靜靜,穿著白色上衣,天藍色的裙子,因為衣物十分整潔,令邢應苔自慚形穢:陳半肖洗乾淨的衣服只有一件黑色的T恤,此刻這T恤上還被沾上了許多貓毛。儘管邢應苔試圖用膠條清理,但還是不可避免的遺漏一些在身上。
邢應苔本身就不愛說話,再加上這樣的情緒,一頓飯吃下來,他連女孩的名字都沒記住。
回家後陳半肖問他情況,邢應苔如實告訴他,還問:“什麼時候能給招財絕育?”
陳半肖一呆,他顯然沒想到邢應苔轉移話題如此迅速,於是笑道:“不是,我說英臺你跟人家小姑娘吃飯時就想這事兒?你不會想跟這肥貓過一輩子吧。”
邢應苔說:“那不是挺好。”
“……,”陳半肖咳了一聲,道,“你要是著急的話後天就能做手術,公貓發情期絕育影響相對要小很多。”
邢應苔‘嗯’了一聲,雙手交叉捏住T恤下襬,抬手脫下後,他把衣服扔到了洗衣機裡。
因為邢應苔的睡褲比較接近日常的褲子,所以剛剛就是穿著睡褲出去的,陳半肖看著他的褲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邢應苔不理他,轉身去找招財。
以往招財都會在門口蹲著等它,今天沒來,邢應苔覺得它可能是怕了。
邢應苔走進自己的房間,發現招財正躺在他的枕頭上,閉著眼睛,只有耳朵抖了一下。
邢應苔關上門,脫了褲子後,躺在床上。
沒過幾分鐘,招財叫了一聲,然後爬起來動作緩慢地踩到了邢應苔身上。
邢應苔腹部一痛,被踩著的地方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