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薛妙菡一拍桌子站起來:“哪個不知好歹的敢和我們爭?你讓他來,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本夫人這太歲面前動土!”
“喲,那位公子正想過來和倆位打個招呼,二位稍等。”媽媽喜滋滋出去招呼人,很快帶著個人往回返。
隨著他走近,我瞄過去,一身白衣,個頭不高不低,人有些圓胖,面容不熟悉,可是那眼神,卻分外眼熟。
淡淡一雙琥珀,隨著燈火波光瑩瑩,流淌熠熠神采。
“公主?真的是你?”對方神情微動,略感驚詫,一隻腳踏進了雅間。
我與薛妙菡互相看了眼,她嘖嘖了一聲打量我:“顯見得是姐姐我眼拙了,原來你已經金屋藏嬌了!”她與我倚在窗臺上湊過腦袋與我悄悄道:“這廝雖然胖了些,好生調校,潛力不錯呢!”
我茫然的瞧著對方:“這人難道不是你的心肝寶貝?和我裝什麼!”
薛妙菡一攤手:“人家喊得是你,我連這人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是我的寶貝?我薛妙菡還沒老到連自己養的人都不認得的地步!”
我端著狐疑再看,又瞧她,分外不信。
那人面容抽了抽,走近我倆,攏袖鞠躬作揖:“令狐彥見過秦國夫人,見過公主!”
媽媽一旁呵呵一笑:“幾位認識?那敢情好,貴客慢慢商量,老身不打攪了!”
我前一陣子是聽說,令狐彥治好了痼疾停止了用藥,五官輪廓終於清晰可辨,身子也再不是原先瞧不出脖子和腰的區別開始劃分出起伏平緩來。
如今瞧著,道還真有幾分他那狐狸老爹的品貌,再不是原來一顆球瞧不出平面的模樣。
我頭回對自然造化這說法,略有領略其中奧妙之一二。
公正點說,模樣還挺清秀,不由令我甚為懷念當年他那流著鼻涕瑟瑟發抖的時候,可惜後來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忒沒勁了些。
薛妙菡當年沒少和我一起摻和欺負他,如今她一瞧見令狐彥也分外驚奇:“喲,這不是老狐狸家那顆胖球麼?怎麼集賢院很苦啊,瘦成這幅德行?你家老子虐待你了?”
令狐彥十八歲後入了集賢院事,也不知他老爹怎麼想,這個太學裡頭風頭正茂,後來又殿試得了頭名的狀元兒子,他老子只是讓他在自己隸屬的集賢院做個左拾遺八品的小官,集賢院遠比不上三省就是個清水衙門,不過是一些抄錄文書規整檔案的工作,倒是有不少清貴子弟喜歡在那裡待著,編纂書史,若要升遷,是絕不會去那兒的。
令狐彥並沒搭理薛妙菡,只是瞧著我問道:“公主您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一旁的薛妙菡不樂意了:“什麼叫這種地方?令狐彥,你好像踩著的地,就是這種地方嘛,哦,我倒是忘了,你們集賢院裡都是些附庸風雅的人物,怎麼,風雅到這來了?可是夠風流的!”
令狐彥那張白淨的圓臉上頭露出幾許嫣紅,不過依然對著我:“公主剛新婚燕爾,不宜在此流連,依下官看,那些個小兒您也還是莫要了好!”
薛妙菡聽著他一本正經的教訓頗覺無趣,更是不滿:“如意不宜在此,你就可以?令狐,原來是你要和公主搶這些小倌啊?哦,你也喜歡這些個時髦玩意了?恭喜恭喜,你總算是脫離了你令狐家的低階趣味了,甚好!”
令狐彥整個臉都紅了起來,連帶那肉肉的耳垂都是紅嘟嘟的,我瞧著分外感慨,不由想起了當初捉弄他的心情來:“令狐彥,要不,看在咱們的交情份上,本公主讓你一回,說罷,你要幾個?”
這一下,令狐彥連脖子都紅了,頭垂的更低,十分的不自在。
我與薛妙菡互相看了眼,均有種找到了些當年做女霸王的感覺來。
想當初,我與她,喝點小酒,逛著街市,鬥雞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