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語調,山雨欲來的隱忍。
我本能的要伸手,可是在最後一刻咬住了下唇沒動彈。
身後驟然有人尖聲道:“陛下!”
宇文嵐沒動,只伸手固執的盯著我。
“陛下!”尖利聲再一次響起。
我瞥了瞥他身後頭殷傲霜快要溢位血來的眼,發白的臉,微凸的肚子,對著宇文嵐又是一齜牙:“嘿嘿,陛下,您的愛妃在後頭涅,好歹人還有身子呢,跪久了傷了龍種可不好吧!”
宇文嵐瞧著我的眼動了動,不知為何嘴角突然彎了下,這才收手慢悠悠起身,淡然道:“都平身吧!”
大傢伙這才悉悉索索的爬起來,崔公公及念茲趕緊上來一左一右將我攙扶了起來。
殷傲霜突然上前幾步站在宇文嵐面前,白著臉道:“陛下,恕臣妾不恭,但是這皇家體統不可姑息,陛下何時有了皇后?臣妾怎麼不知道?這種事情,乃宗廟社稷之大事,陛下萬萬不可以亂說!”
宇文嵐挑了下眉,面容淡淡的甚至都沒有情緒:“謹妃何時對朕的後宮那麼有心了?朕怎麼不記得給過你統管後宮的權力了?你有什麼資格管朕?”
很早以前我就在宇文嵐面前吃過癟琢磨出一個道理,那就是這個人只要不高興,說話無需發怒,連臉皮子都可以不動一分,卻能夠把你氣的一佛出竅二佛昇天。
瞧著他輕描淡寫三句話,讓殷傲霜的臉色一白再白,我恍惚間記起,那次我知道了是殷傲霜與他一起出席了詩文會,在會上珠簾合璧一鳴驚人,使得那一陣子上下多少人都在談論這對金童玉女的文采。
我氣不打一處來,找到宇文嵐的府上,結果看到他與她正在院子裡品茶賞花,那一幕刺激了我,輪著鞭子就朝殷傲霜身上招呼,結果鞭頭都還沒觸及到她衣角,已經被宇文嵐一伸手捏住冷著臉問我:“公主蒞臨是來做客的?還是來撒野的?做客請便,撒野就請回吧,臣招待不起!”
我指著殷傲霜鼻子質問他:“你是父皇指給本公主的駙馬,你怎麼可以和這個女人勾三搭四!誰許你和她去詩文會的?”
宇文嵐睨了我一眼:“公主慎言,這等汙穢之語,不該出自公主之口,汙了口也貶了身份,下官要與誰交往,此乃下官的自由,況這個詩文會的請柬乃是公主自己願意給的,下官並未強求!”
我怒道:“你又沒有和我說是她,如果是她,我才不會給你另一張帖子呢!”
宇文嵐冷淡的一笑:“傲霜乃臣好友,詩詞歌賦都很拿手,臣倒是不知道,公主也有這吟詩作曲的雅興?”
我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如意公主吃喝玩樂都會,可是世家推崇的詩文曲賦我確實真的不擅長。
如今想想,甚是唏噓,我這公主沒什麼文采,也難怪人不待見我。
可是如今這一幕又令我瞧著怪,風水輪流轉,今兒個他怎麼噎起當初維護的甚緊的殷傲霜來了?
殷傲霜被噎得臉上一陣青白,捧著肚子在那兒喘氣,宇文嵐卻並沒有再多理睬,又轉向我:“看夠了沒?舒暢了不?”
我半張了嘴愣了下,突然福至心靈脫口道:“陛下,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您可別拿我做擋箭牌,我身上沒幾兩肉,不夠你們夫妻倆剮的啊!”
我這麼一說,宇文嵐眉頭一皺,伸手就要來拉我:“滿嘴跑馬車,又想什麼呢你,晚上不準吃肉,腦袋都成肉糜了!”
啊啊啊,不要吧,我這才見著肉沫子一個晚上啊:“陛下,您這就不應該了,小的這些年吃的都是草啊,草,您老行行好吧,這才剛吃上肉啊!”
宇文嵐彎了下嘴角:“怎麼?承認你腦袋裡頭都是草了?”
他母親的不帶這麼玩我的!
我悲憤的表情顯然愉悅了皇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