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正常,可在場的不乏精明人。凝萱話裡的弦外之音並不難解。泗水是宿元城外的大河,雍水是眉州的環城水路,攻打北齊,大敗其在十八半坡,自然是引雍水的可能性更大些。
凝萱字字句句都透著這位趙將軍搶功的深意。
錦衣公子等人一聽,不禁莞爾一笑。凝萱時時刻刻盯著他們的神態,但見笑容浮現,心裡就多了幾分底氣。那幫傢伙一定以為自己是顧將軍的妹子,所以不忿才要辯駁。其實凝萱的本意是在這家宏大的酒樓裡引起別人的注意,她褒揚眉州的兩位顧將軍,貶低戍守宿元的趙煦,為的就是讓人傳的紛紛揚揚,最好能進到趙煦的耳朵裡。
死馬當活馬醫,凝萱與碧潭擦肩而過,她心裡明明白白的知道:碧潭一定會盡快的往眉州趕,進宿元的機會少之又少。而據她觀察,錦衣公子等人又似乎有意停留在此地。凝萱憑藉一人之力根本不能離開,不免把希望寄託在趙煦身上。
坐在正堂大廳裡吃飯的客家都是小買賣人,雖然凝萱的話羞辱到了宿元現在的守軍趙大人,可望望這個醜八怪周圍的幾個錦服少年,大家都叫不準對方是什麼來歷,或許是眉州的校尉呢?這個時代,民不與官鬥,沒多久,大家該吃茶的吃茶,該聽戲的聽戲,竟不像前番在茶寮裡一樣有人跑來出頭。可把凝萱氣的,一個個吃的虎背熊腰,人高馬大的,怎麼膽子都和蚊子似的大小?
真真是可惡!
凝萱氣的一拍裙角,從人群裡往前擠,直奔後院客房。公子宗翰被撞的險些一個趔趄,“這瘋丫頭,置於嘛,不就是”
錦衣公子輕聲呵道:“慎言!”宗翰訕訕的摸了摸下巴,乖乖的閉上了嘴。眾人隨著小二往內院去,且不說老掌櫃的如何出來招呼“舊友”,單說凝萱進了客院,早就兩個幹活利落的婆子上前伺候,這二人乾乾淨淨,一看就招人待見,個子高挑的那位不大言語,悶頭往浴桶裡倒水,個子矮小的那位,從凝萱進來,這嘴就從沒消停的時候。絮絮叨叨,偏說起話來都是本地的風俗人情,正中凝萱的下懷。
“這位媽媽,剛在前面聽說書人的意思,你們宿元城裡的趙將軍很是厲害?”
矮個子媽媽正為凝萱卸髮髻,一聽此話,忙道:“姑娘說的一點沒錯,趙將軍就是我們本地的活神仙,咱們宿元能有今兒的富庶,可不都是他老人家的功勞!”
凝萱從模糊的銅鏡中看著婆子不禁笑問:“這位老將軍想必是久經沙場,要不然也不能有此卓越的見識。”矮個子媽媽聞言哈哈大笑:“瞧姑娘,哪裡是什麼老將軍,倒是個少年將軍,我們說他老人家不過是顯得恭敬罷了。那是京城裡的貴人兒,未來的恪親王!咱們宿元百十年來只出過一位郡王,說不得將來就出一位親王!”
高個子媽媽來來回回幾次,終於將半人高的浴桶填滿,聞得同伴的一席話,不禁低聲道:“就是親王,那也不過是在宿元鍍個金,等趙將軍的功勞足夠大的時候,萬歲爺還不召他回去?人家那樣的家世,憑什麼留在宿元這樣的小地方!”說完,高個子媽媽提著空桶就出了內室!
健談的這位哼哼了兩聲,看得出二人之間的關係並不融洽。凝萱試探道:“媽媽,難道說趙將軍在本地不得人心?要不然”
矮個子媽媽最聽不得別人說趙將軍的壞話,當即拔高了幾個調值:“呸呸呸,誰說的混賬話!趙將軍不得人心?我倒要看看哪個敢撐大!還以為自己家是郡王府呢!哼,也不撒潑尿照照鏡子,看自己配不配!”
矮個子媽媽扯著脖子衝外面一陣猛喊,凝萱看的出她針對的就是剛剛出走的那一位。
見凝萱用一種驚疑的眼光看自己,媽媽訕笑道:“以前在地裡做活習慣了,整日喊來喊去,姑娘別見怪!”
凝萱猙獰的臉蛋上露出一抹笑意:“怎